“您双目失明,虽是短处,但她也有短处,比如她家已经被抄家了,若论家世,远不及公子。综合来看,您和她也算般配。而且,您也能给她不小的助力。”
“感情是不能拿到秤上称的。我总觉得,我跟她相遇得太迟了。流水不会为树停留,我们的缘分始终差了一步。”
“您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有些事不用试就知道结果。你今天话太多了,罚你做一百个俯卧撑。”
“哦。”
——
云水谣又处理了一些公务,不过她最挂心的始终还是前两任刺史失踪之事。
只是,没有百姓来提供线索,她也无从查起。
她叫柳依依把前两任刺史失踪的卷宗拿来,重新回顾一下。
第一任刺史陆文远,失踪于一月二十号。他当天跟一个友人之子郭奇在茶楼喝茶,结果两个人都失踪了。
郭奇还是东宫的侍卫,此事又牵扯到太子。
已经有人拿此事做文章了,说太子故意藏匿幽州刺史,试图引起动乱,他好从中得利。
根据茶楼掌柜和伙计的供词,那天陆刺史和郭奇进了雅间,不需要人伺候,所以他们都没上前。等他们觉得时间过去太久,有些不对劲,去推开雅间的门,就发现两人都不见了。
所以,茶楼掌柜和伙计也什么都没看见。
那间茶楼后面对着一片树林,平时也没什么人行走。官府一直在寻找目击者,也没找到。
第二任刺史林益恭,失踪于三月一号。
他是在晚上被人掳走的,只有一个名叫白东亭的侍卫目睹全程。掳走他的是两名黑衣人,白东亭打不过他们,被点住了穴道,所以没法追上去。
在被掳走之前,林刺史还遭遇过刺杀。白东亭刚好救了他,就被他留在身边当侍卫了。
白东亭倒是还在衙门住着,但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提供不了更多线索。
云水谣反复看了几遍,觉得有些心烦,干脆把第三任赵刺史和第四任董刺史的卷宗也拿过来一并看了。
其实看这些没多大用处,前两任刺史失踪应该是别的原因,跟第三任和第四任刺史失踪没有关联。
因此,云水谣也只是一目十行地看。
柳依依看出了她的心烦,劝慰道:“大人,您的进展已经很快了,上任没多久就找到了董刺史和赵刺史。衙门的官吏都很佩服您呢,您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云水谣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两任刺史失踪,非同小可。若是他们活着,也许正在受罪。就像赵仁顺将军,被掳到瀚海国军营里,经常挨打。我晚一天解救他们,他们就要多受一天罪。”
“往好处想,说不定他们只是被关起来,但没受罪呢?”
“如果是跟他们有仇的人,肯定会直接杀了他们。那么,过去这么久了,尸体应该找到了。但没找到尸体,说明他们很可能还活着。那么,掳走他们的人应该是有什么所求,需要逼问他们。一旦逼供,用一些手段是免不了的。”
其实,云水谣跟陆刺史、林刺史都不认识。只是物伤其类,旁人都觉得刺史这种大官很威风,但一旦落入别人手中,只怕也跟待宰的羔羊一样。
云水谣如果不能把所有失踪的刺史都找到,就没有安全感,生怕自己也被掳走。
她一边跟柳依依说话,一边看着卷宗。
忽然,她喃喃自语:“这里好像有点不对……”
柳依依问:“哪里不对?”
云水谣指着郑盈尺的供词,道:“你看这里。郑盈尺说自己假扮成第一任陆刺史的模样,在梅花县的城楼上等赵刺史。赵刺史见到陆文远刺史的脸后,大惊失色,问陆文远怎么会在这里。”
柳依依道:“这句供词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