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好多士兵都跑过来围观云水谣。不过,他们并不是为了嘲笑,而是觉得新奇。
安正则皱眉道:“看什么,没见过女官吗?”
士兵们也不怕安正则,纷纷笑道:“真没见过!”“女官真好看!”“女官大人,你能不能把我抓走?我想被你抓走。”
云水谣有些无语:“你们若犯了错,自有安将军处理。再围在这里不操练,安将军马上来打你们军棍了。”
安亭振在军中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这些士兵不敢再围观,纷纷散开,各干各的去了。
安正则道:“这些进军营没多久的毛头小子就是这样,云大人别介意。以后若来军营,可以多带些护卫。”
“嗯,这次来得匆忙,才没带什么人。以前我都带许多护卫的。”
走到军营外面时,云水谣看见附近长了一株黄梅树,十分惊喜:“快看,是黄色的梅花!”
她说完才想起安正则看不见,有些歉疚。
安正则却笑了笑:“黄梅的确很好看,以前我家就有许多黄梅树。等到了雪天,梅花上落了雪,就更有意境了。”
“抱歉,安公子,我不是有意要勾.起你痛苦的回忆。”
“不会啊,那些不是痛苦的回忆,而是美好的记忆。我的眼前虽无色彩,但我心里有,记忆里有,就足够了。云大人既然喜欢黄梅,我给你折一枝吧。”
“好啊,谢谢。”
这些黄梅长得挺高的,云水谣自己还真够不到。安正则会轻功,想摘哪枝就摘哪枝。
可是,安正则却一直没动弹。
云水谣疑惑地看着他,安正则笑了笑:“云大人,你得告诉我开花的枝条在什么方位。”
云水谣恍然大悟,暗叹自己的粗心,说道:“在你头顶斜上方偏右,向上三尺的地方,有一枝盛开的梅花。”
安正则腾空而起,手轻轻一探,就把那支梅花折了下来。他的动作十分流畅,就像一朵被风吹动的云。
他把黄梅递给云水谣,问道:“是这枝吗?”
“对。”
云水谣接过梅花,十分开心,闻了闻梅花清幽的香气。
“谢谢安公子,我回去插在花瓶里。”
“好,云大人慢走。”
云水谣翻身上马,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梅花,慢慢地前进。她不敢策马飞奔,怕梅花在路上掉了。
走了一阵后,她忽然回过头,发现安正则还站在黄梅树下,面朝云水谣的方向。虽然他不会再有目光了,但云水谣还是觉得,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只有用心灵才能捕捉到。
一人一树,在猎猎西风中,凝聚成永恒的风景。
——
两天后,去打探消息的甲风等几名暗卫回来了。
之前云水谣让他们去打听,有谁的武器是弯刀伞。
甲风对云水谣说道:“大人,江湖上使用弯刀伞的人的确还有几个,但他们都离幽州千里之遥,也从来没来过幽州,赵刺史一案应该跟他们无关。另外,嵩山派有个叫高文锦的女弟子,会使用弯刀伞,有人见到她在幽州出没过,不知是不是她。”
云水谣道:“高文锦已经找到了,被关押在监狱里,但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掳走赵刺史的人。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吗?”
“没打听到别人,不过据一些居住在嵩山派附近的江湖人士说,他们有时候会见到一个男人使用弯刀伞跟猛兽搏斗,但没看清那个男人的模样。”
“嵩山派不是只有高文锦会使用弯刀伞吗?那他们见到的男人是谁?”
“这就不清楚了。”
“会不会是高文锦的师父?她说是她师父把弯刀伞传给她的。”
“她师父已故去多年,但目击者是在近一两年见到有男人在使用弯刀伞的。”
“这就怪了……那个男人的身形如何?穿什么衣服?”
“他们记不真切了,好像是穿深色衣服,其他细节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