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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拘魂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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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新人本也还不错,只是今年试炼频繁,现下还活着的只算是勉勉强强了。”持炼不咸不淡道。

曲长老一早便落了座,闻言花白眉毛一抖,“鬼域司也不必太过自谦,葬魂戮魄两殿乃至宫主座下的哪一个不是出自你们鬼域司,还该夸夸持炼大人调教得好,这才能保离魂宫长盛不衰啊。”

他意味深长道:“现下还活着的分明是优中最优。”

持炼不虞的神色收得干干净净,抬手给曲长老斟茶,“曲长老万万不要说这样的话,让宫主他老人家听到了非要扒了我一层皮,持炼只是晚辈罢了,一切还有赖离魂宫几位长老托底,还有宫主的英明,可不敢再拿持炼打趣了。”

“往后还有劳几位长老多指点指点。”

“太过自谦就是自大了,我们几个老头子可不是在抬举你。”

持炼拱手表示不敢当。

“我倒觉得新人哪有旧人好,”玉珑飞撩起裸露胸脯上的一缕发丝在指间绕着,“三七我就挺想要的,再说,她本来也该是我紫神龛的人……”

有人说:“每年挑来挑去,都不如一个三七,你持炼不放人可真没意思。”

“这么锋利的武器是我我也不会让出去,更别说还是个女子,”有人语气中难掩阴狠的下流促狭,“恐怕持炼不放人的原因多着呢。”

被这么一提,众人不禁浮想联翩起来。持炼也只端了茶水暗啄,做出个模棱两可的态度。

曲长老多日前被三七拒绝,此时不免在心中暗骂一声骚贱蹄子。

“那又有什么意思?木头一样哪儿比得上紫神龛的女人……”

其中唯一的女人玉珑飞对男人们的恶意尤其敏感,她柔声打断,“算了吧算了吧,说不定三七是宫主看上的人,是香饽饽又怎么样?你我这样的角色还是别想了,啊。”

宫主闭关不出,戮魄殿护法任务中身亡后少宫主暂掌戮魄殿,近来又频频出入紫神龛,连带着玉珑飞面上也意味深长了起来,更别提不久前殓魔阁易主。

近日离魂宫内暗流涌动,众人虽面上不显,也暗自盘算已久,此言一出果然无人再接话头。

曲长老噙了冷笑,“听说随三七去胜唐关的有一个叫李近雪的鬼面表现得还不错?”

持炼深眸看着下方的动静,“勉强能看。”

“那估计是不得了了,关隘图没拿回来他们也只是被罚厌离,看来少宫主心仪的很。”

“毕竟宫主闭关嘛,这些事何该如何定夺都是由少宫主说了算,我也不敢多言,曲长老您知道的,”持炼侧头说了一句,倒是让人品不出个究竟来,“哪位我都担待不起,您还是别为难我了。”

身下传来震动,浑重的木呀声穿透耳膜,闸门再次打开。

曲长老只眯了眯浑浊的老眼,对持炼的话一笑了之。

“那就是李近雪吧?”虽然戴着面具,但玉珑飞已经见过他几次,更是在他进场时就已经在关注,她染着丹蔻的手指柔柔一指,“啧啧,也不怎么样嘛,我看他从胜唐关回来没死也不过是托了三七的福。”她哼笑一声,支颐又看向了其他。

拘魂坑内,被玉珑飞指着的人影恹恹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保命的武器被打得脱了手,看上去确实不像是有本事的样子。

闸门轰隆隆打开,地面不住震动,李近雪抬起血糊住的眼,一人一骑当先从漆黑的门洞里出来。

马蹄声靠近,三七的马围着地上的李近雪绕了几圈,“这招实在算不上高明。”

她滑下马,蹲在他面前,“这么想死,胜唐关的时候你就该别回来,厌离毒发比在这儿被人活活打死快的多。”

他一抹脸上的血,笑得牙不见眼,“不躲我了?”见三七冷了几分神色,他赶紧道:“我真的没有装,什么招不招的,我真打不过他们。”他黑亮的眸子快速扫了一眼周围,语气突然变得生冷,“我可不想死。”

他还是没说实话,他确实还留了后手,只是——今日拘魂坑内的来势汹汹倒是意料之外。

他缓缓爬起身,本以为死了个殷奉该没人再找自己麻烦。

三七也留心四周暗自观察的鬼面,她按着刀,“你不想去鬼域司外面?”

她余光瞥了眼正前方的最高台,于其他鬼面来说,今日是最重要的试炼,随便被那高台上的哪一个看中,就能换一番天地,说不定还能换一种活法,她缓缓说道:“比起人人挤破了头想被上面的人看见,你好像更愿意在鬼域司里被人揉扁搓圆?”

揉扁搓圆?李近雪眸子里溢出好笑的意味,三七离他近几乎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长指敲在刀柄上,她周身沉了下来,更冷了几分,她在思索着什么并没有注意李近雪在笑。

“我也没那么弱吧,你从哪儿想出来的评价?”他看着眼前三七柔软的发心,就是一姑娘,说不定还没自己大,他藏住了心中的怯,沉着道:“在哪儿都一样,在这儿……我习惯了。”

习惯了?这似乎不是她想听到的,因为李近雪看见了她眼中骤起的陌生的杀意,三七对他缓缓抽出长刀。

高台上空垂的纱帐这时才迎来它的主人,隳柔被牵机推着姗姗来迟,他近来对外称自己染了风寒见不了风,已经一连多次隔着障碍与众人会面。

轮椅通身被坠地的纱帐掩去,后面白色的身形也变得叵测起来。

他近来夜夜做梦,梦见拘魂坑边上一对身影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彼时的拘魂坑下面全是他豢养的凶兽,每当做到这他都会逼自己醒过来——两个人都死或是两个人都活,怎么不算圆满呢?

这分明是噩梦才对。

众人皆起身相迎,隳柔似乎是拿手帕捂着嘴,声音含笑模糊,“曲长老,几位长老不必拘着礼,坐下坐下,都坐下吧。”

“下面打得热火朝天的,这里也不遑多让,是我来迟了错过了什么?几位有什么见解吗?”纱帐又开又合,隳柔进了围着纱帐的亭子里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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