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演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
与合欢宗修士双修这件事他沾都没沾,但名单上就是有他的名字。
师姐沈欢过来二话没说开揍。
尉迟演顶着一张鼻青眼肿的脸,他摸了摸嘴角破了的地方,忍不住到一口凉气:“嘶……这事跟我没关系好吧?师姐?”
沈欢抱剑倚在院门上,皱着眉,一脸不耐烦:“仙盟现在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没明确表示自己不去,那些墙头草准保会把你算进去的。”
这倒是,怪他没张嘴。
尉迟演凝了水镜,看着被他师姐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拳头砸过来的时候,牙都快被打掉了。
好在只是皮外伤,过会儿就消了。
剑宗弟子素来苦修,不讲求这些身外之物。
而尉迟演的院子干净到没几件东西,篱笆是他自己围的,屋子是他自己搭的,就搭了两间,一间放桌椅,一间放蒲团,分别是充样子和打坐用的。
院子里倒是有棵树,再无其他东西。
相比蹭后山灵兽窝的沈欢,尉迟演这已经是“顶尖配置”了。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胳膊被打的地方,又瞥了一眼沈欢。
后者身形高挑,高马尾,黑衣简单。
尉迟演算是沈欢带(da)大的,她不说话,让他觉得瘆得慌。
于是发起一个话题:“诶,师姐,任务怎么样了?师父让你去查查魔族那边的底细,有查出什么吗?”
沈欢摇摇头。
“没,什么都没有。按道理来说,自清虚师祖划出的结界消失后,妖魔两族就算安生下来,也不该一点痕迹都没有。”
更何况,有什么好打的?正儿八经的妖修魔修并不吃人,人族和他们也没什么解不开的矛盾。
倒是部分邪修,屠村,活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些都还没有整治,去找魔族什么麻烦?
她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懂她师父了。
“……”
“师姐?师姐?”
听到尉迟演的声音,沈欢抬头:“什么?”
“那名单上有你名字吗?”
沈欢皱眉,不懂蠢师弟想问什么。
“有,我自己报上去的。”
尉迟演瞪大了眼睛,一副“你自己报了还揍我,我都没去理这事。”
沈欢单手抱剑,竟然觉得她师弟这张肿脸有点碍眼。
“有事要去合欢宗一趟,顺路。”
能光明正大去,偷偷摸摸就算了,再说占用一个名额怎么了?要修为自己修,走捷径算什么?
尉迟演讪讪地闭上了嘴。
-
隔天来合欢宗的只五人。
千人中选出五人,其中有多少水分他们自己是清楚的。
景明对来的是谁并不关心,方法他告诉了兰若,怎么实行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现在正在膳堂吃东西。
其实,按仙盟原本的意思,他也要接客……啊呸,为大义牺牲一下的。
毕竟也算入了合欢宗。
但沧水说有两个人晾着就行。
被晾着的正是尉迟演和沈欢。
于是,景明刚吃完饭,两人就被领着过来了。
尉迟演时不时看沧水一眼,就像他一直看不透他师姐,他也看不透这个人。
上一次还说自己是兽宗的,再见一打听竟然是合欢宗的!
沈欢一脚踹在尉迟演腿上,让人一个踉跄。
“你小子,别一直盯着人看,仔细眼睛。”
尉迟演站稳后默默收回目光。
沈欢虽然跟沧水不是同一年龄段的,但也说得上话。
他们在同一境界,修为也没差多少,甚至还算……旧识?
沈欢看了一圈,没有找到狐狸。
“朝云呢?”
她明明最喜欢在膳堂缠着厨子做点心的。
景明没想到能从其他人那里听到朝云的名字,不由得看了一眼黑衣女子。
在一众穿白的修士里,穿黑的真的很少见。
目光相撞,沈欢托着下巴思考。
“我好像见过你。”
明明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景明却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别又是春和的故人。
“想起来了,是师祖画像上的那个人。”
沈欢将面前的少年与画像上的那个人作对比,发现确实是同一个人,最大的差别不过是画像上的更年长些。
景明:“……”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完了,却没想到黑衣女子的目光又挪到了百苍脸上。
百苍安静地任她打量。
沈欢直觉奇了怪了,今天怎么看谁都像是师祖画像上的人?
她不确定道:“这孩子是清风谷后人吗?跟她长得挺像一位前辈的。”
只不过那位前辈在魔渊。
景明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对方:“我未婚妻。”
沈欢拧眉,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对扮作小姑娘的百苍道:“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百苍仰头看着景明,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