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在火篝旁找了坐的地方,这时肚子响起来,他换了个姿势,闭上了眼睛。
在全然陌生的地方,还是如此破败的地方,赵好的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害怕,她不知道韩信还在不在外面,她唤了一声:“韩信?”
韩信听到赵好的声音,软软柔柔,里面还夹杂了一丝颤抖,是害怕么?他赶忙道:“阿好姑娘,我在。”
听到韩信的回答,赵好知道他就在外面,心里面顿时安稳了不少,就又唤了一声:“韩信。”
这次的声音倒是轻松了不少,难道是因为他刚才的回答?韩信再次回答:“阿好姑娘,我在。”
“韩信。”
“阿好姑娘,我在。”
“韩信。”
“阿好姑娘,我在。”
赵好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似乎在呢喃的喊道:“韩信。”
韩信抬起头,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他也轻轻的回道:“阿好姑娘,我在。”
赵好猛地睁开眼,一道刺眼的白光照进屋内,赵好提鞋跑出屋子,边跑边慌张的喊道:“韩信?”
屋外的韩信听到赵好在喊他的名字,声音带着慌张无措,转身向屋内走去,边走边回道:“我在......”
映入韩信眼帘的就是提鞋光着脚的赵好,头发有些凌乱,刚刚睡醒整个人的迷茫,见到韩信的那一刻,赵好停下脚步:“你还在啊......”
韩信立刻别过眼,转过身,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在,阿好姑娘.......你先穿好.....鞋......”
砰的一声,赵好摔上了门!
过了许久,赵好在屋内平复好慌乱的心情,才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打开房门,走出了屋子。
韩信抬眸看了赵好一眼,然后又匆匆别开眼,悄悄的红了耳根,他像昨日一样,从火篝上的锅里给赵好盛出一碗糊糊,放在赵好坐的案桌上:“你不吃?”
韩信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回到火篝旁,然后从锅里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走到院中的另一侧,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赵好的问题。
对于这样的回答,赵好非常满意,满意的赵好端起案桌上碗,就喝了一口,立刻被烫的吐了出来。
韩信阻止赵好的那个烫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变成了低沉沉的笑声。
赵好道:“你刚刚是不是在嘲笑我?”
韩信止住嘴角的笑意,沉默不语,赵好大概已经清楚沉默的韩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那就是默认。
韩信抱着手中的碗,垂眸说道:“等吃完,我带你去见师父。”
盖聂的墓在河边,很小的坟茔,孤零零的在那里。
“当时,师父就是昏迷在河边,我当时钓鱼回来,遇到了师父,”韩信回忆道:“我将师父带回了家,师父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虽然我也花光了仅有的积蓄,但是师父,还是在几日后去了。”
“师父临终昏迷的时,他口中一直重复着两个名字,一个是政,而另一个是无衣。”韩信看着赵好:“你是无衣吗?”
赵好摇摇头:“我不是。”但是我知道另一个--政,当今的陛下,嬴政。
韩信也没有纠结赵好的身份,继续说道:“师父说我习武有天赋,便打算将毕生所学传给我,临终前,又将他的剑传给了我,昨夜你说的对,胳膊上的伤,的确是我自己伤到的。”他摸了摸胳膊上的伤:“我控制不了剑。”
跪在盖聂的坟前,眼前浮现出在大殿前盖聂将药瓶放在她手中的那一幕,那时的盖先生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病重了,没有道别,就这样离开了。
赵好突然开口说了两个字“我会”,韩信不明所以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好。
“我很幸运,有位非常好的师父,”赵好想起了蒙恬:“我会。”
韩信皱眉:“为什么?”
“因为盖先生,”赵好解释道:“如果盖先生在天有灵,他一定希望你能真正的成为他的弟子,堂堂正正的走在世人的眼中。”
韩信盯着赵好道:“你与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好自嘲的笑了一下:“没有关系。”
韩信自然是不相信这句没有关系。
“盖先生,有位故人,他们并肩而立多年,故人为他专门打造了一柄剑,可剑被送来之时,盖先生就消失了。”赵好抚摸着放在地上的那柄长剑:“那位故人送给我,为了找到这柄剑原来的主人,我偷偷从家里跑出来,我一路上都期待着,盖先生拿到这柄剑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