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殿中,司泓盛怒,双眼猩红的瞪着山秋,厉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和逃三弟一起逃?”
司泓将山秋一把从地上拽起,右手钳住山秋的下巴,见她毫无悔过之意,一把将她甩到床榻上。
司泓威胁的朝山秋大哄:“山秋,给朕说话。”
山秋抿着干涸的唇角,轻蔑的看着他:“你这个刽子手,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有没有心?”
司泓缓慢的支起身子,好似被气到了又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你问朕有没有心,朕倒要问问你有没有心!”
山秋绝望的看着头顶上的帷幔:“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为什么还活着......”
山秋每一句咒骂,司泓的眼中的怒意就多一分,烛火映出司泓压在山秋身上的身影,居高临下看着山秋,伸手去扯山秋的衣襟。
不堪的噩梦般的往事在山秋的脑中闪过,连日来滴水未进的山秋根本挣脱不了怒意滔天的司泓,一声声绝望的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承德殿。
山秋早已心神俱灭,但念着那人临死前的嘱咐,还是哑着嗓子道:“皇兄,这一次你放了我吧。”
司泓闻言癫狂的笑起来,双眼通红:“放了你?好啊,那好皇妹你告诉朕,谁来放过朕?”
他忽然想到什么,凑到山秋的耳边,他邪恶的说道:“我怎么可能让三弟平安回来,让三弟带你走,简直痴人说梦。反正现在三弟已经死了,要是想在这宫中还有一席之地,不如真的朕......”
山秋愤怒的扇了司泓一巴掌,司泓没有躲,也不再说话,继续压着她,不管不顾的蹂躏着她。
山秋常带在发髻上的那根发簪里面是一把匕首,司棣还特意在上面涂了毒无常的毒药,可她最后也没有用在侵犯她的司泓身上,在他得到满足睡去时,划破了自己的两只手的手腕。
她睁眼看着床上的帷幔,心想:我们若是当年没有救在药堂门口奄奄一息的先帝,是不是先帝也不会派人陷害父亲,是不是我娘就不会进宫,是不是我也不会遇见这些人......
山秋看向承德殿殿外,闭上眼睛想:他们都在外面,可刚刚我痛不欲生的时候,他们都选择了漠视,也是啊,哪怕已经入宫十年了,自己不是已经见识了这吃人的皇宫了么?若是司棣还在的话,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进来,然后将我带出去的。
山秋眼前浮现司棣一脚踹开承德殿的殿门,直接甩飞自己身上的司泓,将自己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司泓的暴怒......可突然眼前的司棣消失了,眼前只有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司泓。
山秋面露死灰,紧紧抱住了自己想:好像毒药起作用了,好疼,全身好疼,是不是快死了?死了好,死了就可以见到司棣了,就可以问问他他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离开,为什么要我一个人留在宫里.....
山秋费力的将身子向外移去,在心里默念道:我才不要死在这疯子身旁,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再也不要见到他。
山秋微弱的移动,司泓立马察觉到,立刻警觉的睁开了双眼,看到山秋浑身是血。
司泓慌张的将山秋抱起来,按住她受伤的手腕:“御医呢?御医呢?快去传御医?山秋,山秋,你醒醒,不要睡,马上太医就来了。”
司泓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这般恐慌:“是朕错了,朕不该逼你,你原谅朕好不好?朕向你保证,你不要离开朕好不好?”
宫女自始至终站在殿外低垂的眼眸,直到寝宫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只穿着寝衣的司泓抱着昏迷浑身是血的山秋步履蹒跚奔出,只是怀中的山秋再没有睁开眼睛。
我叫司泓,后梁的第三代君王,我的父皇正是后梁的开国君王司琊,那我为何是第三代君王?因为我的祖父司昶担着帝位之名,却未行帝王之权,是我父皇追封的帝王。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后梁的太子。
身在帝王家,我奢望寻常人家的父慈子孝,我也以为我那如神明般的父皇没有柔情,可直到十年前,我十二那年,父皇从宫外带回的小女娃,我才知道,我的父皇从来都不是神,只是我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那个女人叫山青,她活着时父皇默默地守着,她死了父皇从宫外带回了她的孩子,山秋。
山秋入宫才十岁,其母刚去世,与她相依为命的苏姑姑一起被接近了宫,她深受父皇的喜爱,封静乐公主,和我们众皇子皇女共同进上书房。
上书房内,常喜带着山秋来到上书房,此时我们早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虽然我贵为太子,可我万事与其他皇子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