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却觉得,这话放在他身上并不合适,牛是莽撞的牛,他成了被耕坏的田。
牛见被他耕种的田地受不了他的力度,想要停下,但是田地却不让他放弃。
田地希望,这一次就能将地耕好,不希望经历第二次。
即使田地都裂开了一条缝,流出了勃勃的泪水,但是田地却忍着,教牛怎么耕种。
接下来的耕耘进行的很顺利,牛没有那么莽撞,而是试探性的用前爪,小心的拨开刚才田地的裂缝,等田地平展了之后,才用上了犁头。
刚开始,犁头的力道很轻,田地被轻柔的犁了一遍。
等犁第二遍的时候,牛发现田地不像刚开始那样坚硬,而是非常柔软,他渐渐加重了犁头的力道与深度,将田地犁的更好了。
为了让田地更加松软,牛犁了好几遍,田地最后变成了这世上最蓬松柔软的田地。
牛不止用了犁头,最后还给田地试了肥料,希望田地能更加肥壮。
等一切结束,沈言已经累得胳膊也抬不起了,看着魏行精神奕奕,沈言想,人与人的精力怎么能差这么多呢!
不过没想多久,他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第二日,沈言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将昨晚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才突然想起:糟了,要去卖猪排!
沈言想要起身,刚使劲就嘶了一声,油重新躺了下去。
他这块田真的要被耕坏了!
腰酸背痛,更不用说某个被用了一晚上的地方,更是酸爽!
“小心!”魏行端着饭进来,便听到了沈言的声音。
“哥,猪排!”沈言开口之后,才发现他的嗓音哑的厉害,都是昨日……
“不用担心,我让三婶再帮我们一天!”魏行一下子就理解了沈言的意思。
“什么时候了?”
“已经午时了!看,我还抓到了一条鱼,炖的鱼汤,你尝尝!”魏行道。
沈言就这魏行的手喝了一口,这鱼汤味道比酒楼那个好多了。
这鱼汤只有一点点腥味,并且连一根鱼刺都没有,喝起来很丝滑。
尝了一口之后,沈言便自己端起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将鱼汤喝了精光。
魏行看他喜欢,又去给他盛了一碗凉起来,然后将饭菜端过来,让他先吃点。
魏行今日一大早就起来了,起来之后神清气爽,将鱼笼编好后,便放到了门前的小溪中。
本来这个季节,鱼确实不好抓,但是他今日运气不错,中午做饭前去小溪中一看,就发现鱼笼中有一条溪鱼,并且个头还不小,便拿回来炖了鱼汤。
昨日沈言和鱼汤的时候,说过如何去腥,他便记下了,今日按照那方法,做出来他试了一口,果然不错,才端过来给沈言喝。
睡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后,即使沈言身体疲累,但也睡不着了。
他索性坐到院子中,晒着暖洋洋的太阳,看魏行劈柴。
魏行身材很好,浑身都是经常干活锻炼出来的腱子肉,不止看着壮实,实际肌肉绷紧之后力气也很大。
沈言最喜欢看魏行干活的样子,每次都能调动一身的肌肉,看起来赏心悦目。
*
这日,沈言和星哥儿如往常一样到县里卖猪排。
早上来的那会儿,天色看起来还不错,但是临近午时,天空就阴沉沉的,两人担心下雨,刚准备收拾回家,天上就下起了雨。
虽说雨下的不大,但是初冬的雨水,落在身上也难免冷飕飕的。
街上的行人都纷纷跑着回家,就连街边的小贩,都开始收拾起东西回家。
沈言和星哥儿来的时候,并没有带避雨的东西,因此这会儿,也只能站在香料店旁边的屋檐下避雨。
屋檐并不宽敞,时不时还有几丝雨滴飘在身上。
沈言看着星哥儿一点都没有觉得冷的样子,就人不知一阵羡慕。他这身体因为气血不足,总归还是比常人怕冷。
炸猪排的时候有柴火烘烤,没那么明显,现在下雨之后,一下子就冷意上涌。
街上的行人没一会儿就走空了。香料铺老板也很有经验,知道下雨天基本没人来买香料,便准备关了铺子回家,他刚出门,便看到炸猪排的两位老板在屋檐下避雨。
香料铺老板很喜欢两人做的猪排,隔三差五变会过来买两个,并且还会带回去给他的夫郎。加上两人一直在他家门外摆摊,因此对两人也很熟悉。
见两人没带雨具,其中那个好看的哥儿还冻得脸色苍白,便心软喊道:“两位老板,来我铺子中避雨吧!”
星哥儿看了一眼沈言,让他做决定。
“好,多谢梁老板!” 沈言觉得凉飕飕的,因此也没有拒绝梁老板的邀请。他道谢后,星哥儿也赶忙跟着道谢。
这些时日的接触,沈言知道这香料铺老板姓梁,为人正直。他夫郎中午也常来送饭。
因为夫郎身体不好,因此两人只生了一个儿子。
正说着,香料铺子里走出了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浓眉大眼的,个头挺高,脸上有几分香料铺子老板的影子。
梁老板见到他便道:“小立,我们等会儿再回去,先帮这两位老板把东西搬进去。”
“梁老板,相必这就是你儿子吧,长的真好!”沈言看他和梁老板相似的眉眼,便知道他的身份。
“多谢夫郎夸赞,没有你家郎君长得好!”梁老板看了一眼儿子,笑呵呵道。
沈言正奇怪梁老板怎么突然叫他夫郎,顺着他视线,看到少年脸上还未消失的红晕,便一下子明白了。
他这时才意识到不妥,以哥儿的身份,在这个时代不应该如此夸赞一个男子,容易引起误会。即使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但他心里哥儿和男子的区别并不大,因此在这方面没那么注意。
多亏梁老板反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