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如若他脱下这件披风,大概会被烧成灰烬。
谢微云牵引她静静感受片刻,问道:“信了?”
粘粘蛊发作,体温会飙升。
华小满点点头,没说话,过了会回答:“信了。”
其实她不信。
这完全不是粘粘蛊引发的症状,实在太邪门了,简直是要把人烧死。
而她的手能扛住过火的体温,和她体内的力量有关,好似有一股柔和的灵力主动攀附于这股无形异火上。
此消彼长,手指滑过之处,生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
她忽然想到,也许这就是崔福所说的不知名力量。
而且比起谢微云的身体需要她,似乎是她的力量更渴望靠近“异火”,并将其压制。
华小满摸了摸材质特殊的披风,沉思。
“这是冰蝉衣。”谢微云告诉她。
华小满:“哦。”他似乎总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她突然发觉,这貌似是第一次,反派向她介绍与之有关的东西,十分稀奇。
于是她好奇心爆发,问道:“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谢微云没理,连呛她都懒得开口。
好吧。
她果然是闲话太多了。
许久。
谢微云握住她手,没有再移动位置,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睡吧。”他道。
彼时,华小满倦意上涌不能回应,迷迷糊糊间,掌心之下传来规律有力的震动。
她的手似乎停在哪,但无法思考了。
华小满有两个优点,能吃能睡,且少梦,但这一夜,她脑袋里浮起一个离谱的梦境。
梦里,不止有她,还有谢微云。
只是二人年纪要小很多,大概十来岁的样子,她的视角里全是谢微云的脸,地点是在七曜宗。
纵使梦中谢微云脸蛋青涩稚嫩,可眉目间已是一派冷肃的寒意,十分不招人喜欢,也不喜同人亲近。
他走到哪,身后都跟着一个小姑娘,甩都甩不掉,最后他回过头,冷言冷语道:“你烦不烦。”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重话,语调沉沉,一脸不悦,手中的剑划开一道界限。
寻常姑娘若是被如此凶狠对待,即便不落几滴泪,恐怕也不再搭理这人。
但小姑娘笑得开怀,怒赞:“谢微云,你凶我的样子也好好看啊!”
谢微云:“……”
他白皙的脸和耳根红透了,差点弃剑而逃。
画面一转,二人年纪稍长一点。
仍是在七曜宗,仍是她追在谢微云身后,少年正在翻阅一本解构阵法的书册,脸也不抬:“别烦我了。”
小姑娘也捧着本书看,成功把自己哄得昏昏欲睡,她望穿秋水般问道:“谢微云,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
她手里打开的书页正中,是一张新鲜的结契书,水墨才干,上面写有两人的名字。
一个写得整整齐齐,另一道笔锋凌厉,俨然是两种笔迹。
“睡吧。”
谢微云将她书合上,回答:“睡醒就告诉你。”
……
华小满感觉自己困在了一场永远不会醒的梦。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在梦里逼婚谢微云时,突然惊醒了。
天光大亮,她躺在客栈的大床上,枕侧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环视一周,发现谢微云正倚在床头看她。
他笑了两声:“睡得好吗。”
华小满:“挺好。”
“我睡得不好。”
“什么?”
她刚睡醒,还处在神游状态,随后听见谢微云开口:“你说了一晚上梦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