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蝶:?
要不,它躺床底也行啊。
卧房彻底陷入沉寂。
最后,谢微云探索圣器的力量,呼吸慢慢平稳……
—
华小满醒来时,看见十分邪门的一幕。
她怎么又又把反派当枕头了?
记得昨晚,情况不是这样的,就算没回自己房里,也该是在矮塌上。
她小心翼翼起身,将脑袋从谢微云胸口挪开,但不凑巧,人家貌似早醒了,正在鄙视她。
突然明白,他口中的“睡相不好”,指的是她睡觉老爱梦游。
这样说的话,反派嫌弃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非得等她自然醒,再狠狠将她从头到尾嘲笑一遍吗。
“叫了,你不听。”
刚睡醒,心口又被压了一夜,谢微云声音松懒,同时,像消耗太多力气后,透着点轻哑。
华小满:“你可以把我推开的,我不会介意。”
谢微云:“推不开。”
意思是她太重咯?
华小满坐起身,瞅了眼他堪称容光焕发的脸,满是怀疑。
谢微云掀开衣摆,露出绑着蝴蝶结的腰,理所当然:“有伤。”
华小满无力反驳,反正他说什么都有理。
她拉开房门准备要走,一脚已经踏过门槛,沉思一会,又折回到床前。
一夜之后,血腥味已经淡去很多,但仔细一闻,还是能发现一点气味,有点骇人。
伤口如此深,没死已是万幸。
华小满掀开床帘,低头俯视他:“没事就不要到处乱蹿了,毕竟,丑也不是人家的错。”
再一次吐槽,他的奇葩杀人理由。
谢微云倚在床头,看着她:“嗯。”
声音听起来很乖,像是意识到错误的小学生,但华小满还没来得及表扬,又听他轻飘飘补一句。
“下次换个理由杀。”
华小满:“……”
—
经过这一晚后,华小满迎来久违的安宁。
夜里,反派不会来烦她,白天也不见人,整个人闷在屋子里,仿佛只能活在暗处的怪物。
不过,祁无劫来闹过她几次。
他说:“不嫁也行,但欠的耳光总要还。”
这人身量高,一双手也生得极好,十指细长,但不瘦弱,手背处隐隐有三两根青筋,打人一定很疼。
华小满摇头:“打人不打脸。”
祁无劫咬牙一笑:“你也知道啊。”
当初那一巴掌,在他半边脸烙上指痕,足足三日才笑,而且第一次有人把他打到嘴角流血。
够狠的。
现在却说,打人不打脸。
祁无劫退一步:“你挑个地方挨打。”
华小满不想和他掰扯,郑重思考了下他的提议,换个扛揍的部位打,是最优解。
然后脑子里想到身体某处后,她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
总之有点变态。
于是,她一个字都没答应祁无劫,对方来气,不管说什么都要报仇,非要揍她。
但很搞笑一幕发生了。
祁无劫捡了颗小石子,在手里抛了抛,准备扔出,说只要她能躲过,就饶过她。
华小满答应,在躲避时,凑巧齐鸣夏出现在身后,最后阴差阳错被小石子砸中。
他新换的衣衫,才穿了不到半日,就被划出一道裂口,似一道丑陋的伤痕。
看着面前二人,他吸了口气,不知先骂哪个。
“不要闹了。”陆言之适时出现。
朗朗晴日,他走过石板拱桥,手里端着一个木托盘,一边堆满各类玉螺,一边有一捆红绳。
绚丽的颜色映在他脸颊,清冷的眉眼多了一股绮丽的色调,整个人添了别样的气质。
总之,非常好看。
他手里的东西,是为婚宴准备的,玉螺别上红绳,寓意美好,客人亲手制作的,总归特别一点。
齐鸣夏琢磨要不要换身衣衫,盯了眼一边的少女:“你爱惹事,自然要多分些活。”
既然闲不住,就老实待着。
华小满指了指祁无劫:“他也不赖啊。”
祁无劫挑眉:“我手笨。”
齐鸣夏:“……”
陆言之无奈:“都过来。”
四个人闹哄哄,谁也不服谁,偶尔拌几句嘴,但也没真打起来,奇妙地融洽待在一处。
笑声远远传到某处窗前。
谢微云手臂搭在窗台,百无聊赖地瞥去一眼,眼神没什么温度,偶尔挪开眼望向别处,然后又看向那边。
冥蝶趴在他肩上,语气酸涩:“有点羡慕。”
不像他俩,从太幽墟出来的东西,整日打打杀杀,只为生存。
“庸俗。”谢微云把它弹开,手扣住窗沿,正要将窗关上。
远处忽地传来一道声音。
“谢微云!”
抬眸,日光下一个俏皮的身影朝他跑来,手里捏着个东西,穿过一座拱桥,上下木阶。
最后气喘吁吁停在窗前,上半身前倾,眼眸弯起。
问他:“谢微云,你看这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