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姚笑道:“你必定看出来了。”
燕客拱手:“少主洞若观火。”
那厢,矮陀螺听她二人这话,简直莫名其妙,嚷嚷:“我来只为我这狍子,和你女人家说不着,叫你家男人出来!”
雨姚看向那矮陀螺,问:“你是受何人指使?竟敢窥探我等?”
矮陀螺跳脚大叫:“红口白牙说的是什么!俺是这山中猎户!你们白拿了我的狍子,倒唬起我来了!叫男人来说话!你做的了什么主?”
雨姚笑了笑,道:“我自然是做不了主,还是请个做的了主的人来吧。”她看向伐柯:“请你主子过来。”伐柯忙去了。
那矮陀螺一听“主子”二字,眼睛一亮又一暗,嘴里嘟哝:“你叫谁来,也要还我的狍子!”
霜池笑嘻嘻的对雨姚说:“少主,你看他这会子嘴硬,待会就是个软脚虾。”
雨姚含笑拧她的脸:“你这促狭鬼儿,快去打些水来,一会儿好冲地。”
霜池也走了。
矮陀螺听她这一番话,心里越发的没底,怪叫:“大姐儿,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想怎的?”
雨姚漠然道:“你也配提朗朗乾坤?”
矮陀螺大叫:“我不过是来要狍子!你不给就罢了,还敢动私刑不成?”
雨姚又笑了笑,旋即变了脸,命站在一旁的连牛,“把他身上的弓箭都卸下来!”
连牛立刻上前动手,矮陀螺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挣过,眼见着连牛把他身上那弓连着箭筒儿一齐拿到雨姚面前,于是跳脚干嚎:“光天化日,强人抢东西啦!白拿了我的狍子还抢东西!我要报虞官去!”
雨姚接了那弓箭,并不搭理他。
玉帐在一旁冷笑:“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蠢东西!你还嘴硬,那狍子在坑里都要饿死了,若是你挖的坑,早干嘛去了?既不是你挖的坑,你怎知道咱们这儿的狍子是坑里的?分明是偷偷在咱们这儿窥探瞧见的!"
矮陀螺继续嘴硬:“我忘了这猎物,恍惚想起来,去寻时才发现你们扛着来这儿,我一路追来的!”
燕客冷冷道:“你既然看见,为何路上不要,却是跟着到此处,还特特绕一圈,远远的和水边落单的人叫嚷,问东问西?"
矮陀螺改口:“啊呀!我并没有现抓着你们呢!我是跟着脚印子来的,坑里还有狍子脚印,瞧见你们这儿的狍子便知是我的,绕远是怕你们人多欺负我呢!”
一旁的陵儿听了这话,忍不得了,尖叫:“这一路上都是杂草,况且还要穿过一片密林,昏暗的很,你去哪儿寻脚印子追来!分明是你扯谎!”
矮陀螺辩无可辩,就满口嚷嚷冤枉,他嚷嚷的大声,可惜没人搭理,雨姚对连牛说:“这蠢才现在还碎嘴,我看了就烦,你带远些。”
连牛等人上前推矮陀螺往外走,矮陀螺扭来扭去,还想往雨姚这儿来呢,当场被燕客一脚踹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土,然后一个侍卫把他拖走了。
连牛也跟着去了。
他们走到外头靠溪水的位置,把矮陀螺扔在地上。
这会儿功夫,公孙陇也起来了,他睡到一半被吵醒,心情十分恶劣,已是踢了伐柯一脚,又听他说"发现了细作,少主请孟郎审呢",他就来了精神,大马金刀的走到雨姚面前,问“人呢?”
雨姚盯着他,说:“这是外人,也不知来路,孟郎的贵重身份莫要漏了口。”
公孙陇不耐烦的说:“我自然晓得!”
雨姚于是指了指那矮陀螺的所在,公孙陇就去了。
雨姚看了一眼玉帐,玉帐会意,跟了上去,一旁的霜池闲着无事,也去看热闹。
那矮陀螺见这么个贵公子模样的人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心里还存着侥幸,嚎叫:“天耶!你家女人好没道理!赖了我的狍子,还栽我一身的屎......”
这"一身的屎"说中了公孙陇的心病,登时气的满脸通红,大骂:“牲口!你只好吃屎!还敢在我面前碎嘴!”说罢,三步两步跳上前,先一拳打在矮陀螺的脸上。
矮陀螺的脸登时就见了红,还没来得及哭叫,又被公孙陇一脚踹在肚子上,他立刻飞出去几米远,砸在地上,只觉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一般!抱着肚子呜咽着打滚。
公孙陇颇满意自己的"神勇",抽出刀,就要上前砍,玉帐凉凉道:“好叫孟郎知道,少主的意思是留活口。”
公孙陇"啐"了一声,勉强收了刀子,瞪着矮陀螺:“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