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角端着碗,大声笑道:“这样的好汤,鱼刺也好吃!”
大家越发的高兴了,玉帐便开始分汤,因碗不够,故而有人折了宽大的厚实的叶子做碗,分了一圈,还有剩下的。
众人心满意足的喝汤吃肉,都觉得有香又鲜,有人把早上的芋头泡进汤里,芋头裹着汤汁,好吃的不得了。
还有人把芋贴在灶边石头上,烤的酥脆,再就着肉汤吃,也是十分的爽口。
不一会儿,众人风卷残云,吃了个饱,芋也都吃完了。
楼角满足的拍肚子:“自打出了娘胎,头一遭吃的这般痛快。”
大家都笑了起来。
雨姚道:“诸位去行李包袱那儿拿铺盖,一人一条必是不够的,用刀裁剪分了,搭个肚儿歇一歇,水边有的是芋,水里有的是鱼,晚上咱们再捞些鱼来熬芋粥,往后可以走远些,这山上野物多的很,自要不去猛兽的地盘儿,咱们的口福有的是呢!”
楼角忙问:“少主知道哪儿是猛兽的地盘吗?”
雨姚笑道:“我自然知晓,诸位放心吧。”
众人都放了心,楼角哈哈大笑:“跟着少主,咱们的日子比在宫里还舒坦哪!”说完他又觉得不对,搭讪着走到一个窝棚里睡去了。
大家也都当做没听见,三三两两,寻了个窝棚睡了,不过他们都自觉的把最里面也是最好的窝棚留给雨姚。
雨姚也觉得有些乏了,看了一眼伐柯和公孙陇,只见伐柯已是把羊腿烤好了,他手艺不错,雨姚虽隔的远,也闻到了香味。不过他烤好以后自己却舍不得吃,双手奉给了公孙陇,公孙陇早也饿了,顾不得骂他,猴急的抓在手里,大啃特啃了起来。
霜池瞧了一眼,说:“这吃相真丑,还不如奄人呢。”
雨姚心知她说的是玉笙,就想起她之前与玉笙一起用膳,他吃东西的模样很端正,手指又很修长,拿着竹箸的时候,简直赏心悦目的像一副画。
想到这里,她看那公孙陇就越发的不顺眼了。
玉帐在一旁收拾杂物,边笑着说:“也不知那孟郎给伐柯许了什么愿,叫他这样死心塌地,少说也得是个司徒官儿吧。”
雨姚笑骂:“促狭鬼儿,这公孙自己都摸不着司徒的边儿,你偏说这怪话。”
众人说笑一回,献芹就催着雨姚去歇息,“少主有身子,又是忙了大半日。”
雨姚叮嘱了玉帐几句,扶着献芹的手,走到里面的窝棚处歇着,里面的窝棚明显比外头的大一些,甚至有些简单的家私草垫。。
献芹帮雨姚简单的整理了一个床铺,霜池好奇四处打量,问雨姚:“少主原先在这儿住过么?”
雨姚点头:“住过一阵子。”
霜池好奇道:“少主原先住哪儿?”
雨姚指着最外头的一处:“那儿,不过窝棚随拆随搭,这么多年过去,早没了。”
霜池瞧了一眼,见是个风口子,叫道:“啊呀!谁这般坏,敢让你睡那儿吹风?!”
雨姚笑了笑,说:“坏人早死了,莫嚷嚷了。”
霜池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了嘴,这时,献芹把床铺收拾妥当了,只是简单的柴火垫着干草,倒也整洁。
雨姚见床铺宽大,拉了霜池一块歇着,霜池生死不肯,寻了个小的,猫了进去,献芹又收拾旁边的一个窝棚去了,那是她与玉帐要住的地方。
其余的侍女们也陆陆续续的找地方歇着。
那厢,公孙陇吃的差不多了,他年轻力壮,一人吃了两只大羊腿,只剩下那些焦黑的地方一口没动。
吃完了,他把骨头扔在地上,不怀好意的笑对伐柯说:“你自家烤的,你也尝尝!”
说罢,打着饱嗝去寻窝棚,看中一个宽敞干净的,见一个侍卫躺在里头。
那侍卫名叫秀干,搭着半条褥子,已是睡着了。
公孙陇一脚踢他的肩膀,硬是把人踢醒了,“你也配睡这地方?滚远些去!”
秀干敢怒不敢言,抱着褥子起身要走,公孙陇把褥子抢在手里:“这褥子归我!你滚吧!”
秀干急了,说:“这是我拿的.....”
话未说完,就吃了公孙陇一记嘴巴子,“我是公孙,把你的皮剥下来与我盖都是应该!贱人偏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