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命听弦馆众人都进来,只见倚熏和槐低眉顺眼的走进来,后头跟着献芹。
宰皱眉:“就这几个人么?”
雨姚忙道 :“霜池和玉帐去取东西了。”
宰还是皱眉,道:“再添一倍也是人少,如今你是贵重之身,再小心也不为过。”
此时,槐和倚熏都不知道雨姚怀孕的事儿,只当雨姚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得宠了,
槐就趁机告状:“禀告君上,少妃这样尊贵,偏倚熏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今儿还推了她一把,害的少妃晕了过去,我拦她,她还打我!”
说罢,抬起头,露出脸上的青紫。
宰一听,好比挖了他的心头肉一般,怒道:“贱婢竟敢欺主?!谁是倚熏!”
那倚熏早已吓得抖如筛糠,战战兢兢抬头,嘴里说:“原是不小心碰着的......“
槐大叫:“若非我打了她几下,她还不知道尊卑呢!君上必不能容她!”
宰怒不可遏,就要发作,雨姚轻轻的说:“这丫头慌张惯了,不是有意的,我如今有了身孕,正是积德的时候,君上放过她吧。”
槐和倚熏听见这“身孕“一词,都惊呆了,倚熏心里暗暗叫苦,知道自己少不得受苦了。
果然,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贱人哪儿来的?”
槐插嘴道:“这蹄子是舞雩衙下三等的贱婢,来了少妃这儿,不念着恩德,还作妖呢!”
宰道:“撵她去舞雩衙洒扫,再不许入内宫。”
倚熏面色惨白,有心拿玉佩出来讨情,又怕宰在气头上,把事儿说死了,只眼巴巴的求雨姚,“少妃开恩!少妃开恩!”
雨姚没说什么,她不愿为了倚熏再忤逆宰。
宰见她求饶,越发的恼怒,命左右“快打发出去。”
立刻就有人上前把她拖走了。
倚熏走后,宰又命白鹭给听弦馆添人,“少说也要有十余人才可。”
白鹭连忙应下,报了一串儿名儿,又叫了人过来给宰看,
宰一一问话,那笨嘴拙舌的,五官不端正的都被宰剔了出去,
碰到他觉得合适的,还轻声细语的问雨姚“这人你可满意?”
雨姚柔柔顺顺的说:“君上说的都是好的。”
宰亦温柔的握着她的手,道:“你舒坦了,寡人才舒坦。”
献芹在一旁凑趣:“君上果真心疼少妃。”
宰放下雨姚的手,又揽上她的肩膀,拥她入怀,低头看她,眸光如蜜糖一般黏在她的脸上,道:“你是鲁国的功臣,寡人不心疼你,心疼谁呢?”
雨姚靠在他怀里,小声道:“多谢君上眷顾。”
好容易选好了人,宰又招了膳夫过来敲打:“少妃有孕,你须好生服侍,若有差池,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膳夫被叫来时,胆战心惊,唯恐雨姚告状说伙食不好,谁知竟是安然过关,心里十分感激,对着宰磕了头,又对着雨姚砰砰叩首,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宰事无巨细的叮嘱了许久,才想起前朝的事儿,他意犹未尽的闭嘴,起身准备离去,雨姚等人恭送他,宰关切的对雨姚道:“你有了身孕,不必相送。”
雨姚含笑道:“谢君上关怀。”
正说话呢,一个小臣快步走了来,说:“君上!天子使来了!”
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高声道:“果真?”
那小臣忙道:“司徒遣人来报信儿,估摸着还有三五里就要到都城了。”
宰大笑:“好!传令百官,随寡人出城迎接天子使下降!”
小臣和白鹭忙去传旨,宰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拉起雨姚的手,笑道:
“寡人才说你是有气运的,果然如此,才得了你这儿的喜讯,天子使又来襄助,你好生养着,寡人明日再来。”
雨姚柔顺的说:“国事为重,君上去吧。”
宰拥抱了她一下,然后走了。
他离去之后,雨姚便转身要回后殿,献芹连忙扶着,宰点的那些侍女杂役也恭恭敬敬的跟在后头。
进了殿,早有人在小塌上堆了软垫子,“少妃安坐。”
刚一坐下,又有人捧了一盏甜水,“我已是替少妃试了毒了。”
槐更是神气了百倍,双手叉腰四处指使人:“快快!快把外头的落叶给扫了,莫要碍了少妃的眼!”
“你去厨下,饭菜都要顶好的!眼见着他们做,别让不三不四的奴才弄腌臜了!”
众人初来乍到,不知底细,就老老实实的按着吩咐去做。
槐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嗓门越发洪亮,献芹皱眉,“莫要吵闹。”
槐才告倒了倚熏,正是膨胀的时候,瞪着献芹:“哟呵!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我扶养少妃的时候,你还在秋草跟前献殷勤摇尾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