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连忙道:“快去!快去!”
雨姚笑了笑,走了出去。
槐眼巴巴的看着雨姚消失在门后,才惴惴不安的回了屋子,见那倚熏坐在窗前,摩挲手上那块玉佩。
她酸溜溜的道:“哪里看得出个阿物来?哼!夫人一来气,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命!”
倚熏冷笑道:“这话说的对,玉帐不是给撮走了么?这事儿就渐渐的起来了,果真是都别想活了!”
槐见倚熏居然敢顶嘴,扑上去要打她,倚熏一脚踹在她的心窝上。
槐惊呆了,没想到倚熏居然跟她动起手来,一边又扑上去打,一边嚎叫“来人啊!”,可惜既没有打赢,也没有来人。
倚熏仗着年轻力壮,生生踩着槐,对着她的老脸左右开弓,边打边骂:“老东西!你主子要完蛋了!你又贴不上夫人,你当我还怕你呢!”
槐尖叫:“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也跑不掉!”
倚熏哈哈大笑,又赏了她一个耳刮子:“我是公子沸的人!便是君上也要高抬贵手!你算什么东西!也来要我的强?”
槐还顶嘴,她顶一句,倚熏就打她一下,最后槐也熬不住了,求饶:“好姐姐!我知错了!饶了我吧。”
倚熏这才起身,叉着腰对她道:“我劝你素日里将就些,大家过太平日子,横竖你也没几日活头了!就你家主子那一身的伤疤,君上哪里愿意挨一挨!哈哈哈哈!”
倚熏大笑着走到外头去了,看见献芹站在庭院里,她有些心虚,沿着墙角溜出去转悠了。
那厢,雨姚离了听弦馆,果真去了太史那儿,路上虽也碰见少妃或是小臣,但众人都知道吕氏拿她手底下的人发落,也都不愿惹事,故而无人搭理。
雨姚巴不得如此,走到太史所在的观星楼。
这太史是谁?正是被宰罢官的空碧,空碧虽被罢官,到底是宗室子弟,待到宰消了气,他托宗族长老说情,谋了太史的官职,每日仰观星象,记录年历,倒也清闲。
听说雨姚来了,他心里道了一声晦气,暗道:“上回与她勾当,罢了我的宗伯官儿,这回又来,我必不见她!”
他的随从雁啼也在一旁说:“夫人正整治她呢!已是抓了她的侍女去蚕室咯!”
空碧听了,越发不肯见了,可也不想得罪,就让雁啼出去说:“太史有事,出去了!”
雨姚客客气气的道:“我有一件事,求太史一个人情,既然太史不在,我便等一等吧。”
雁啼干笑:“少妃请便!请便!”说罢,一溜烟去报信。
空碧听说她等着,心里道了一句难缠,对雁啼道:“你留着支吾她,听说城外有牛生了个象,是个祥瑞!我去看一看!”说罢,从后门溜走了。
他在城外有个别业,正好去舒坦几日。
雨姚明明听见后门开关的声响,但并不追,只静静的等着,过了一会,雁啼走过来:“少妃在何处等候?若是回去等,也使得。”
雨姚笑道:“我去楼上等一等可好,正好我有烦心事儿,登高或能排解一二。”
雁啼无奈,只好应下,引着雨姚登楼。
楼顶是一个宽阔的露台,此时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微风阵阵,十分怡人。
雨姚临风远眺,能看见整个内宫。
雁啼为雨姚搬了软垫小桌,还奉了茶点。
雨姚笑道:“多谢你。”
雁啼看她的笑,心里暗道:“虽不是美人,笑起来怪动人的。”想到这里,他就多嘴道:“少妃,咱们太史好一阵子回不来,你还是回去吧。”
雨姚道:“不等一等,怎知结果呢?我再等等吧。”
雁啼没法子,只好陪着,雨姚道:“这位哥哥先下去吧,若是与我一处久了,也不好。”
雁啼猛地想起她那一身的官司,也有些怕了,搭讪着走开。
雨姚抿了一口茶,笑看着琼苑的方向。
天色渐渐的黑了,公宫里亮起了灯,最亮的地方是曲宫和琼苑,还有许多小串的光点围着这两处地方打转儿,那是提灯的侍卫逡巡。
雨姚默默看着,看一会儿,就在衣带子上打一个结,看一会,又打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