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大驾光临,雨姚自然得迎接,玉帐听说君上来了,使出浑身的力气把霜池挤到后头,跟在雨姚边上去迎驾。
玉帐长的太好,又会打扮,宰第一眼便看见了,心里就道了一声尤物,面上还是携了雨姚的手,一同步入后殿。
略叙话两句,玉帐进殿奉茶,宰看她灯下侧颜,如花似玉,心里一阵荡漾。
玉帐见宰盯着自己,低头含笑,两颊绯红。
雨姚见了这一幕,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寻了个借口,带着献芹和霜池走了出去。
她一走,宰便问了玉帐的年纪姓名,玉帐一一作答,见宰没甚动作,心一横,叩首道:“小女钦慕君上久矣,得君一顾,死而无憾。”
宰见她自荐枕席,笑道:“也好,便算是为君尽忠吧。”
他把玉帐拉进了怀里。
雨姚等人走到庭院中,看见玉笙孤零零的站着。
霜池脸上有些不忿,冲着玉笙骂道:“你送来的好人啦!当着少妃的面儿勾引君上!”
玉笙微笑道:“君上留下,比什么都强。”
雨姚道:“可他不是为我留下的。”
玉笙疑惑道:“你在宫廷的时日也不短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雨姚低头不语,玉笙想了想,让霜池献芹回去,待她们走远,才低声道:“君王无情,古来如此,你只要抓住荣华富贵就可以了,何必计较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雨姚不接话。
玉笙又低声道:“当年的海月少妃,倒是曾与君上两情相悦,被害死的时候,君上可是没说一句话,这会子尸骨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雨姚沉默了一会,说:“我听说她是因宫室失了火,毒烟入了五脏六腑死的。”
玉笙摇头,眼底透着冷淡的波澜,道:“这是遮丑的托词,她是得罪了夫人,被锁在宫室里烧死的。”
雨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玉笙看着她,认真的道:“你没有根基依仗,若是失宠,果真死无全尸了,我这是在帮你,更何况玉帐也是千肯万肯,你还有什么犹豫的?”
雨姚冷笑:“这丫头也不像安分的,以后怕是要骑到我头上来!”
玉笙无所谓道:“若有那一日,就换了她,美女还少么?”
雨姚听了这话,觉得骨头里面丝丝儿的冒冷气,她连忙道:“以后再说吧,这会子不必费心。”
玉笙喟叹:“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给你。”
雨姚脸上有些腼腆笑意,她扭身走了。
玉笙看着她的背影,依旧笑了,神情仿佛一张千篇一律的面具。
殊不知,在雨姚转身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浅淡了下去,她往偏殿走,此时已是深夜了,她点了一盏灯,然后对着青灯发呆,献芹走了进来,见状,走到她身边,低声劝道:“小尹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少妃不必忧心。”
雨姚转过脸:“你知道,海月少妃是怎么死的么?”
献芹低声道:“海月少妃所在的多欢榭失火了,少妃那时候还在禁足,没能逃脱。”
“我听说她是被害死的。”
献芹脸色一变,说:“我不能知晓。”
雨姚想了想,又问:“她死前那阵子,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献芹仔细回忆了一番,低声道:“海月少妃和君上出巡归来,君上突然就病了,竟是不省人事,夫人就说君上的病是因为床笫之事的缘故,又说海月少飞狐媚勾引,就关她在多欢榭思过。”
“后来多欢榭就失火了?”
“正是。”
雨姚问:“如何失火的?”
献芹斟酌着说:“婢子皆烧死了,竟是死无对证。”
雨姚叹息了一声,献芹宽慰道:“此事过去多年了,少妃不必挂心。”
雨姚突然又问:“君上认识海月少妃之前,宫里可有人有孕?”
献芹说:“老夫人管的严,君上自幼是小臣服侍长大的,哪里会有喜事,再说海月少妃,是老夫人死后才得宠的,也是内宫里头一个有名分的,比夫人还早呢,自她开始,从没听说过喜事啊。”
雨姚想了想,问:“她死了,君上如何反应?”
献芹叹道:“君上消沉了几日,后来夫人扮作花神服侍君上,君上就不提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