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忙摆手:“不,不,我哪里配看君上的赏.......“
雨姚露出了腼腆笑意,槐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只觉横也清秀,竖也妩媚,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嘴软了许多,“你且忙,我乏的很。”
雨姚献芹顺势离了此处,进了正堂,献芹把杂役都撵了出去,然后正色对雨姚说:“虽说君上赏赐是好事,但司巫也不该逢人就说,树大招风啊!”
雨姚拉住献芹的手:“你我是自己人,我便与你实话实说,君上赏赐是当着公子沸的面,并不避人,我若遮遮掩掩,反而惹得君上不喜。”
献芹倒吸了一口气,随即露出欢欣之色:“君上果然有心.......“
雨姚淡淡的说:“听说公子沸的生母耽少妃是绝色美人,你见过她吗?”
献芹小心的说:“未曾见过,不过听说很美。”
雨姚又说:“听说君上有位海月少妃,年纪轻轻就殁了,也是艳冠群芳,是吗?”
献芹道:“我刚入宫的时候,海月少妃还在,确实绝美。”
雨姚笑道:“我就不如这二位美貌了。”
献芹不明所以,只好勉励她:“司巫守礼,君上会喜欢的。”
雨姚笑道:“我想也是”,献芹倒是不知怎么接话了。转而说起玉笙,“我与白鹭才送栀绾到琼苑,玉笙就来送茱萸串儿,赶上夫人正恼着,让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嘴巴子,他为司巫吃了苦头了。”
雨姚沉默了片刻,说:“真不知如何谢他才好。”
献芹笑道:“这是宿世的缘分,结好自然好。”
雨姚说:“我会报答他的。”
献芹说:“报答且不提,互相依仗就是好事了。”
雨姚点了点头,又问起栀绾,“她如何了?”
献芹叹气:“夫人是个刻薄寡恩的,命人抬她去耳房养着,一个得脸的侍女名叫竹雾的替她服侍夫人,那竹雾明知栀绾受了外伤,还叫人拿艾草熏她,说是止血,其实全瘀在里头,竟是要酿大病了,这琼苑里的水深着呢!”
雨姚想了想,说:“请疡医给我开几副化瘀血的药吧“
献芹睁大了眼睛:“您要给栀绾?”
“我送不了。”
“那......“
“请小尹帮忙吧。”
献芹道:“这下,您可欠了小尹人情啦。”
“若不相欠,如何相念呢。”
这句话说的献芹露出了笑意,她道:“我今晚便去寻疡医。”
此事就此定下,又过了一会,霜池过来送饭,雨姚见她嘴角又黏了点心渣,取笑:“又到哪儿吃了好东西,还要留在路上吃么?”
霜池笑嘻嘻的说:“倚熏做的好酥饼,不知她使的什么法子,那酥饼一层一层的,咬一口掉渣儿,还有蜜糖甜味,她可真能干啊!”
献芹骂道:“眼皮子浅的东西!一块饼就叫你做出巴儿狗的模样......“
霜池立刻蔫了,雨姚解围:“听你一说,连我也馋了,让她拿一些过来吧,我也尝尝鲜。”
霜池顿时来了精神,一阵风似的跑了,过了一会,她又拉着倚熏匆匆而来,倚熏手里提着个大食盒儿。
献芹素来看不上倚熏,横了她一眼,后者全当没看见,笑吟吟的冲着雨姚行礼:“之前就特特为司巫大人做了一些,正要送来呢,可巧霜池就过来了。”
雨姚笑问:“槐可用过了?”
倚熏点头:“已是送过去了。”
雨姚夸奖:“你做事很周全。”她接了食盒,打开一看,里面堆的满满的酥饼,她吃了一块,果然又香又甜。她又递给献芹,献芹吃了,但不肯夸奖。
雨姚问了做法,笑道:“都说你心灵手巧,今日我算是见识了,你这样细心,我送你一些东西吧。”她让献芹取了两方帕子给她:“一方是丝帛的,你送给槐,就说这会子差事忙,我改日去请安,另一方是葛布的,你留着自己用吧,莫要嫌弃简陋。”
倚熏忙道:“我谢恩都来不及,哪里敢嫌弃呢?”说罢,真的跪下来,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才毕恭毕敬的走了。
倚熏走后,霜池眼珠儿不错的盯着酥饼,雨姚笑道:“你既然喜欢,就拿去,或自己吃,或分给旁人都可。”
霜池又惊又喜:“真的?”
雨姚笑着说:“去吧去吧。”
霜池拿了食盒,蹦蹦跳跳的走了。
献芹皱着眉,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雨姚看了看她,问:“你还是不喜倚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