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说:“这样的东西我收过许多许多,又有什么稀奇?纵然有一千张帕子,也比不得司巫一句话。”
雨姚脸上的惊诧一晃而过,她谨慎的回答:“多谢抬爱。”
玉笙见她不肯接话,索性说的更直白了:“我为内宫宦臣,你为外廷司巫,你我十分登对,你以为如何?”
雨姚说:“不敢高攀。”
玉笙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男女之事,怎么能算高攀呢?”
雨姚仿佛触电一般,往后一退,玉笙却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雨姚扣在了怀里,掐着她的脸,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他笑的浪荡:“倒是个会装模作样的,能服侍我是你的福气,况且你也没什么损失。”话音落下,他猛的把雨姚掼在地上,雨姚后脑勺着地,只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玉笙趁机撕开她的前襟,俯身恣意轻薄。
雨姚奋力挣扎,一边大叫霜池的名字,后者立刻冲了进来,见了眼前一幕,她冲上去推开玉笙,然后大声说:“小臣何必为难司巫?我愿替司巫服侍小臣!”
献芹也跟着进来,见状立刻把门关上,先甩了霜池一个耳光,低声道:“小臣与司巫玩笑!你这蠢东西嚷嚷什么?”
霜池捂着脸,不吭声了。
玉笙顺势起身,整了整衣裳:“早知司巫不解风情,我就不与她玩笑了。”
雨姚沉默的笼好衣裳,坐在地上,低着头。
玉笙冷笑一声,道:“行了,我自是知道你的心思,你看我是个奄人罢了,殊不知外廷不比内宫,一句话能成事,一句话能坏事,来日方长。”
雨姚抬起头,神情已恢复了之前彬彬有礼的模样:“不知君上的旨意是?”
玉笙漠然道:“夫人旧病复发,君上命你明日去琼苑,为夫人祝祷消灾,你好生准备便是。”
雨姚恭敬行礼,应下,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玉笙甩着袖子走了,献芹有心宽慰她两句:“这,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雨姚平静的打断她的话:“明日为夫人祝祷,请您教导指点了。”
献芹神情复杂,却也说不出更多,只好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第二日一早,雨姚便按例带了十二个女祝,还有霜池献芹等人拿着祝祷用的三牲和香烛,就去了琼苑,守门的依旧是冰泉,冰泉见着雨姚,一张脸顿时冷的掉冰渣:“等着吧。”
这一等就等到日上枝头。
霜池觉得站的腰酸背痛,扭头看女祝们也都吃不消了,低声抱怨呢,雨姚和献芹还是一副礼仪周全的模样。
霜池暗自叹气,又思念起玉笙来。
正是这时,玉笙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霜池心中一阵荡漾,眼珠儿不错的看他,玉笙此时的神情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他踱步走到雨姚面前,与她见礼。
二人你来我往的行礼,仿佛昨日的不愉快皆是泡影而已。
行罢礼,玉笙笑说:“司巫是来为夫人祝祷的吧?大概等了许久,不得其门而入?”
雨姚露出惭愧之色:“正是如此。”
玉笙的笑意中露出些狡黠:“如此,我为司巫美言几句吧。”他不待雨姚回答,便往琼苑里头走,对着守门的冰泉说明来意,“君上听闻夫人旧疾复发,遣我来问候看望。”
冰泉被玉笙迷的晕头转向,梦游一般的进去传话,很快就有人把玉笙带了进去。
又过了一会,冰泉冷着脸走出来,对雨姚说:“进去吧。”
雨姚点了点头,往里走,霜池献芹和女祝们连忙跟上,冰泉把手一伸:“只让她一人进去,你们算哪窑烧出来的?”献芹一愣,忙陪笑:“司巫率女祝为夫人祝祷。”
冰泉翻白眼:“夫人说了,只让她一人进去!”说完就叫了几个杂役过来,让杂役从献芹霜池手上拿了三牲和香烛。
雨姚见状,只好从命,对冰泉道:“有劳姐姐带路了。”冰泉冷哼一声,扭身走了,雨姚跟在后头,进了琼苑。
她上回来琼苑,只在庭院里献“琼枝“,这一回冰泉引着她去到宫苑后的一处池塘边,“跪着等吧。”
冰泉走了。
杂役们放下三牲和香烛,也走了
雨姚跪下了,她看了一眼那池塘,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吕氏才姗姗来迟,玉笙栀绾并一串侍女跟在她身后,玉笙脸上依旧是温柔笑意,吕氏走到雨姚面前,并不与她说话,雨姚连忙行大礼。
吕氏只冷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开,早有侍女搬来软椅脚踏,吕氏舒舒服服的倚着,扶着额,说:“见了这贱货,倒叫我越发的头痛了。”
雨姚知道此时再好的话说出来都讨不着好,于是低眉顺眼的不开口。
吕氏冷笑:“你们看这狗东西,面上一声不吭,心里不知怎的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