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争副驾驶，两个男孩径直入了后座。托马斯从没指望过自己的两名养子展现出青少年该有的朝气，德雷克是张扬的疯子，他曾希望格雷森的加入改变这一状况，然而没有改变，事实证明，格雷森是个冷血的怪物。这很好，疯子和他的小怪物，多么完美的组合。

“我饿了。”格雷森说， “我想去便利店买点零食。”和提姆一样，他今晚也没有用晚餐，更可怜的是，因为处于关注对象之一，有太多宾客纠缠着他，以至于面对晚宴上的美食.只能干瞪眼。

托马斯当然同意了少年的请求，他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前停下，格雷森下了车，剩余的两人没有陪同的打算。车内少了个人，气氛却没有变化。说尴尬不对，但也谈不上融洽，陌生又熟悉的父子便是如此了。男人一直想问德雷克对格雷森是什么感想，但时机总不恰当。德雷克看上去并不讨厌这个突然冒出的养弟，但也没表现出喜欢，所以就算问了，得到的答案估计也不起波澜。

托马斯想着两名养子间的相处问题，而提姆却在思考为什么托马斯能如此精准地找到他和格雷森?玩家并没有向管家汇报位置，更没有发定位，所以这就只能说明，利爪的身上有夜争的定位器。夜枭是疯子吗?玩家认为是，对方头顶处红通通的精神值指清这一点。疯子在自己养子兼士兵身上注射定位器，奇怪吗?不夺怪。所以等式成立，有极大的概率成为事实。

捏姆冷漠地在脑海里假设、辩论、得出结果。他并不会为此产生没必要的同情。无论托马斯，或是格雷森、德雷克，在玩家的眼里都有一个共同身份——NPC，他是一个看悲情电影会全程皱眉的家伙，更别提什么感同身受了。相反，提姆认为这件事以夜事的角度来看是有必要的。他们身为利爪属于法庭财产，圈养的鹰雀总会有个脚环，以免丢失。而作为孩子……好感度70，意味着长辈对晚辈的爱护，虽不及父母之情那么浓烈，但也近似，在这样推崇恶的时代，这种方式都谈不上过激，毕竟夜枭从没限制过德雷克的人身自由。

没有人说话，提姆撑着脑袋，闭着眼睛，一副休憩的模样，让人不忍打扰。但他其实在和 Timy谈论：“我可以看托马斯对格雷森的好感数值吗?

[我不建议你这样做，先生。]

“意思是能，但要付出代价?”

[两百积分，先生。]

Tim4调出商品页面，上面显示一项名为[丘比特之箭]的商品.可任意指定两位NPC查看他们彼此间的好感值，一天仅使用一次，看上去是很没用的技能，提姆甚至懒得评价，抬手滑开。

根据刺杀格雷森夫妇的那条支线，玩家有两个大胆猜想，一，格雷森夫妇死于利爪之手；二，格雷森家族和法庭有很深的牵连。夜枭收养小格雷森，显然有诸多目的，玩家懒得去猜，他只求不祸及无辜，能当个路人。

小格雷森提着一袋零食回来了，托马斯给他的零花钱足够多，没处花，也就只能用来买零食了。他翻出一瓶可口可乐塞给提姆，后者挑眉问：“有百事吗?”

格雷森抬头：“你不是喜欢可口吗?”

“我就问问。”

提姆对口味没意见，他知道少年指的是原身，只不过他习惯喝百事罢了。等等，这不会是个软广吧?身为半个商人的提姆很容易联想到此事，仅是猜想。

三人回到了韦恩庄园，或许是这一晚折腾得太累.格雷森倒头便睡，托马斯也没有其他的话，沉默地入了卧室。提姆反而睡不着，便拿出了[梦魇马戏团]掉落的入梦怀表，游戏版面很快弹出可供入梦的NPC名单，托马斯·韦恩、理查德·格雷森和管家。提姆对后两位的梦境不感兴趣，于是选了托马斯。

[检测到该NPC精神能力高于玩家，已为玩家调整为第三视角。祝玩家游玩愉快！]

托马斯很久没有做过梦了，他曾找人训练过控梦术，所以他分得清梦和现实。也许是因为今天回忆了下曾经，他久违地梦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的他正坐在餐桌旁，短短的腿够不到地面，但过不了多久就能了。布鲁斯坐在他的右手边，同样够不到地，不过晃着腿。托马斯的梦境里，小布鲁斯的面貌是最清晰的，圆圆的脸蛋、大大的蓝眼，可爱得像个洋娃娃。

小布鲁斯似乎有些不开心，嘟着腮帮子，白嫩的小手抓着叉子，搅动面前的意大利面。“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布兽斯问，声音很软，是童音。托马斯的记忆里，布鲁斯永远是这个声音。

在吵架，托马斯在心里嘀咕。韦恩夫妇是商业联姻，或许曾经拥有过感情，但很快被婚姻消耗殆尽。作为哥潭市知名的上流人，他们维持着表面的美好，私底下却是争执不断，相互咒骂、嘲讽、指责，成了家常便饭。幸运的是，韦恩夫妇尽管再仇恨对方，也不会将矛头指向孩子，特别是在布鲁斯出生后，他们甚至达成了协议，不将肮脏的那一面展露在第二个孩子面前。所以在小布鲁斯心中，他的父母只不过是经常性不见踪迹，工作繁忙了些，但仍然恩爱。布鲁斯单纯的想法偶尔会将托马斯惹怒，是的，凭什么?凭什么同样在这样一个肮脏不堪的家庭里出生，布鲁斯却能一无所知得如同白纸般干净，他却要承受那么多?这一度让托马斯冲动到想告诉布鲁斯真相，像个恶魔般撕碎孩童纯真的心，然而，往往撞进那双干净的瞳眸里，他便失了声。小布鲁斯会眨着眼睛，抓住他的袖子，软软地说：“怎么了，哥哥?”他无话可说，只能将小孩把进怀里。

“可能在忙吧，”托马斯听见自己说， “你再不吃，就要冷了。”

小布鲁斯撇撇嘴，也许是知道自己的哥哥讨厌谈论父母，他换了个话题：“我想要在院子里荡秋千，爸爸同意了。”托马斯闻言看了男孩一眼，布鲁斯一直很聪明，一直……可惜托马斯很久以后才意识到这点。他记得自己这一段因为兴致不佳回复得敷衍，便换了句：“院子里有猫头鹰。

男孩顿了顿道：“它们会吃人吗?”

“晚上才有猫头鹰，况且它们吃蝙蝠。”

“嗯……”

托马斯以为话题结束了，他记得在原本敷衍的回答后，布鲁斯抛开了烦恼，开开心心地吃面，而现在，男孩好像仍然不开心，但代表不了什么，这不过是个梦罢了，无聊透顶。他刚想离开梦境醒来，就听到布鲁斯说：“那就把猫头鹰毒死好了。”托马斯猛地转头，只见男孩继续说：“我挺喜欢蝙蝠的。”眼睛藏在刘海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原来是这样吗?男人想，厚来在自己的印象里，小布鲁斯该是这种模样。

[检测到梦主已醒，梦境结束，正在将玩家弹出，请稍等……]

玩家还在思索。他很快认出了梦境里的小托马斯，但旁边那个小男孩呢?看上去比托马斯小，还说了那些话，大概是托马斯的弟弟。所以夜枭竟然有弟弟吗?这是一个线索，韦恩……玩家反复琢磨这个姓氏.脑子里却冒出了布鲁斯·韦恩，主线世界中的哥谭首富兼知名花花公子。该副本世界与主线世界有对应相反.如同一个奇函数，玩家分析过，超人对标终极人，神奇女侠对样超女王，蝙蝠侠对标夜枭，按理来说，两个世界就应该有两个布鲁斯，两个托马斯.可事实上只有一个布鲁斯，一个托马斯，这也是为什么玩家一直没有往这方面去思考。而现在，托马斯的梦境显示他本来是有一个弟弟的，那么主线中的布鲁斯本应有个哥哥，或者说弟弟更冷当，因为相反对称，就像提姆和迪克、德雷克和格雷森的年龄相换。那么，布鲁斯对特托马斯，等同于蝙蝠侠的面具下是布鲁斯·韦恩！

经过一番严谨的推算，提姆得出结论。很好，蝙蝠侠的身份几乎是透明的啊……提姆忍不住刷游戏论坛，论坛内有大量猜测蝙蝠侠真实身份的贴子，有人猜叹血鬼，有人猜戈登局长，甚至还有猜小丑的，堪称五花八门，但没有任何一个将黑暗骑士与布鲁西宝贝对应起来，甚至这两人唯一提到一起的贴于还是拉郎CP。

[楼主]: 有没有人觉得蝙布很好磕呀?(主线——绑架韦恩)真的磕死我了！

L1：/不懂，那一章玩家我差点被被蝙蝠侠踹死，没有心思磕这邪教玩意。/

L2：/我挺楼主，阴暗骑士 batman &绅士宝贝bruce，超极好磕！！他们俩的互动也特别可爱！蝙蝠侠还问布鲁斯有没有受伤，布鲁斯回答说别担心。啊啊啊！他们俩关系绝对不简单，不然不会这么对话！/

L3：/我还没有玩到后面，请问蝙蝠侠和布鲁斯什么关系啊?我太好奇了！印象里，他们俩完全没接触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