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需要我帮你吗,其实我这人还挺热心的”
“不需要!请你出去!”
浴室门前,今井惠费劲的把死皮赖脸的人推出去,关上门才松了口气。
她看了眼编织篮里的裙子,实在是不想认真思考为什么赤羽业家会有自己的衣服。
她身上穿着普通的短袖和百褶裙,衣服正掀到腰,浴室门被打开一点,赤羽业淡定的在她死亡注视下,把浴巾放在洗手池上后带上门。
“......”
算他识相。
刚说完,门又被唰的敞开,赤羽业坐在带滚轮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上还拿着——
一包薯片。
赤红的碎发,微挑眉梢,漫不经心露出笑意,只差把‘请脱’这两个流-氓的字眼写在脸上了。
今井惠麻了,她把手边能摸到的所有东西都砸了过去,还送了两字。
“滚呐!”
结果到晚上还是一样,今井惠分明看到有客房但赤羽业却非要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
显得自己跟鸠占鹊巢一样,她不愿意,“为什么?那我去客厅睡!”
“你确定,客厅可没有门锁”他随意的说。
“主卧你不也一样有钥匙吗。”忽悠她也认真点!
赤发男人对她的反驳不以为然,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给她。
今井惠也不废话,直接把钥匙插-进卧室门锁里。
果然拧不动,她板起脸用眼神控诉他。
赤羽业被揭穿也不尴尬,反倒是推着她到床边,“那没办法了”
今井惠:?
赤羽业长臂一伸,直接拦腰将她抱起,在她扑腾挣扎前,动作温柔的将她放到床上。嘴角缓勾,声音轻柔的几乎蛊惑。
“那一起睡。”
今井惠僵住了。
就这愣的一下怀里就被塞了软绵绵的东西,定睛看清是只企鹅抱枕,被子又盖上来了。
今井惠:“......”
如果赤羽业的动机是让她无语,那他总是能成功的,今井惠无语的瞪视他。
赤羽业还维持着半靠在床头的姿势,噗嗤一声笑。
笑声低哑,又带着说不清的放肆轻快。弥漫整个安静的房间,那么肆无忌惮,笑得连肩膀都在颤动。
今井惠直接一个企鹅砸他脸上。
她现在严重怀疑他单身只是为了当海王,这点上她没有证据,纯粹想污蔑。
他大手接住企鹅放回她怀里,绵长的嗓音语气调侃,“真可惜,现在还是个小姑娘。”
后来赤羽业关了灯,在客厅似乎敲着电脑处理工作,今井惠只是透过房间门缝的灯光和窸窣的声响猜测。
漆黑里她思考了很多,她不知道要是别人一眼到了十年后会怎么样,但她意外的发现自己情绪比想象中的乐观和轻松,也可能是一直忙着应对赤羽业,都没有空想其他复杂的事情吧。
好像她还没来得及惊慌失措,赤羽业已经比她更淡定的接受了这个事情,所以受他影响,自己也平静了许多。
今井惠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睡梦里她想起E班的课室里,杀老师给大家上一节的国语课,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每一篇文章都倒背如流,可梦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杀老师说的文章,她只记得杀老师在课堂上向同学们的提问——
大家觉得爱是什么?
她本身就是略带文艺属性的文科生,这种答案她轻轻松松就能列出十几个。
但先回答问题的是她顽劣代名词的同桌。
“痛感不是人类自我保护的最后一道屏障么,所以,人不舍得丢弃的痛苦不就是爱的本质吗?”
爱是不舍得丢弃的痛苦。
当时今井惠被震惊,打架原来还能打出那么有哲理的想法。
赤发的少年只是轻佻的朝她一笑。
梦境浮浮沉沉,她抱着企鹅睡得极其不安稳,半醒半梦简好像看到赤羽业坐在床沿边,他的一只手轻轻触碰她的脸。
他的面容分明和记忆中的相似,她却好似没在清醒时见过。
为什么?
她在模糊的记忆里寻找到答案,她没见过这幅表情的赤羽业。
他应该永远桀骜不驯,永远傲慢自信,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在乎一样。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暴露脆弱,也与他对自己的预期不符。
那他为什么要露出这副难过的表情?
她想要努力看清,但沉重的眼皮无法再张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