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珣虽然疑惑,但事关他哥,还是认认真真地回想了一遍,都告诉了时樾。
听起来确实没有任何问题,时樾皱着眉想不通。
傅珩舟为什么对他好像突然冷淡了下来?
又想起今天吃饭时,没等他和傅珣多说两句,便痛快地同意了傅珣今天休息,时樾更觉得不对劲。
把刚才的所见和自己的分析告诉傅珣,傅珣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
两人对视一眼,时樾道:“你上去看看?”
傅珣瞪眼:“为什么是我?”
“那是你亲哥当然是你去。”
“但是我哥一向有事都瞒着我,我去肯定不行。”
“那我去就行了?”
傅珣鼓励他:“你去试试啊,我看我哥对你比对我还好,你去肯定行。”
时樾:“……”
时樾承认自己被说动了,更何况他本身就很担心傅珩舟。
临近手术和股东大会,后天又要回老宅参加家宴,几件大事压在心头,时樾愈发担心傅珩舟有什么事情却不告诉他们。
临上楼前,傅珣叮嘱他:“问出问题记得和我说一声。”
时樾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端着纪叔准备的安神汤上了二楼。
*
先是走到书房门口,时樾抬起一只手正要敲门,突然发现不对。
书房没有亮着灯。
走廊的灯光调暗了,如果傅珩舟在书房,那书房的灯光应该会透过门缝映出来,但是现在时樾看着脚下,门缝里一点光都没有。
按照傅珩舟的习惯,就算不工作,睡觉前也会在书房看看书,直到睡觉的时间才回到房间洗漱睡觉。
时樾试探着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应声。
现在时间还早,傅珩舟却已经不在书房了。
时樾转身走向卧室门口。
不在书房,那应该就在卧室了。
“叩叩。”
时樾敲响了房门。
没有人应声。
时樾低头,看见一点灯光透过门缝照进走廊,这证明傅珩舟就在卧室里,但是为什么不应声?
心下一沉,时樾伸手握住门把手,试探地往下一压。
门开了。
门锁发出的声响微不可闻,时樾小心推开一条能让人通过的门缝,端着托盘挤进去。
一抬眼,便看见了落地窗前,阴影下孤寂的身影。
时樾呼吸一滞。
背对他的身影动了动,像是听见了有人来,出声道:“纪叔,把药放在桌子上吧,我一会儿喝。”
脚步声慢慢走近,然后停在不远处,没有上前。
等了几秒钟,没有听到托盘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傅珩舟从出神的状态恢复过来。
“纪叔?您……”
傅珩舟疑惑地回头,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
熟悉的柠檬香味笼罩住他,傅珩舟身体一僵,认出了来人。
家里会使用柠檬香味沐浴露的只有一个人。
是时樾。
傅珩舟突然有些心慌,连自己身体的反应都无法控制。
从背后拥住他的人不说话,只有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傅珩舟想要回头,却被制住脖颈,无法转动脑袋。
青年站在他身后,却俯下身来将头放在他的肩窝,也不管这个姿势多么不舒服。
时樾垂眸,环住男人的双手感知到了些许颤抖。
不是他,是傅珩舟。
是傅珩舟在紧张,在慌乱。
但是很奇怪的,他没有开口,傅珩舟也没有。
两道呼吸声交错,一道绵长轻浅,一道短促慌乱。
仿佛过了很久,久到傅珩舟僵冷的身体,在和青年接触的地方,染上另外一个人灼热的温度。
时樾突然收紧双臂,傅珩舟被勒得身体后仰,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柠檬味的怀抱。
他抱得太紧太突然,傅珩舟不由地闷哼一声。
没有任何语言缓冲地,时樾突然开口,直直地戳破了傅珩舟的担忧。
“是在担心万一手术不成功怎么办,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