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知不知道这选择意味着什么?”
傅珣这时候反而不害怕他哥的冷脸了,他脸上的笑很轻,但语气很坚定。
“我当然知道。”
他在股东大会上露面,并且代表了傅家大房,那就意味着,他正式参与进了傅家人的争权局里。
意味着他会锋芒毕露,被所有人看见,从此再也不能只做一个享乐的二世祖,而是要面对各方各面的试探和忌惮。
他的社交圈子,也会从只懂吃喝玩乐的富二代,转变成一句话绕三个弯的企业家。
傅珣生性爱好自由,最烦限制与规矩,但若是迈出了这一步,后面等待他的,就会是他最讨厌的东西。
傅珩舟这么多年一直把他保护得很好,他不愿意接手家里的产业,傅珩舟就真的没有逼他去学习管理这些,让他能够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现在又怎么会同意傅珣的这种想法。
“哥。”傅珣正色道。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而且我不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
“真的。”
不知想到什么,傅珣的神色又软了下来,和傅珩舟像极了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自从爸妈离开后,咱家的责任都是你一个人担起来的,那时候我年纪小,你一个人撑着我们两个,多辛苦。”
“但是我现在长大了,能帮你分担了。”
傅珣起身,走到傅珩舟面前蹲下,把手搭在他没有感知的腿上。
“还有一个月,哥,你教我熟悉公司,一个月的时间完全足够,起码在会上糊弄过股东肯定没问题。”
傅珩舟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僵持片刻,傅珩舟突然卸了一口气。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和欣慰:“好。”
傅珣欣喜地抬头:“哥你同意了?你同意了!”
“嗯,同意了。”
傅珩舟伸手在他身上拍了拍,神情放松:“你说的,长大了能帮我分担,我同意了。”
难题解决了,傅珩舟放下心底的一块大石头,看向傅珣的目光欣慰又心疼。
他的弟弟,他一直护在羽翼下的小孩儿,现在已经成长到了能保护哥哥的大人了。
困扰在眼前的难题有了解决办法,傅珩舟的手术便不用再多等上一个月。
李书言在本上哗啦啦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那这样的话,珩舟的手术便能提前到一个月后。”
宜早不宜迟,尤其是傅珩舟这么重的伤势,自然是能越早治疗越好,所以李书言力求不浪费一天时间。
“准备工作我尽快完善,初步推断是一个月,但可能会提前或推迟几天,所以必须在二十天内把他的身体养到最佳状态。”
李书言把一张写满字的纸撕下来交给纪叔。
“麻烦您每天按照上面写的,一丝不落地叮嘱傅珩舟做到,药一顿也不能忘。”
纪叔十分小心谨慎地把那张纸装进口袋,对待它的态度就像对待什么金贵物品。
“我一定看着先生喝药。”
李书言满意地点点头,又说:“另外,按摩的话我帮你找专业按摩师,每天去庄园给你按摩,一到两个小时,你记得空出时间。”
“临近手术,不能让身体处于疲惫状态,你平时工作注意时间。”
“好。”傅珩舟自无不应。
时樾和他握在一起的那只手用了些力气,傅珩舟感知到力道看过去,见他小声提醒:“保密措施要做到位啊,这期间坚决不能泄露出一丝消息。”
傅珩舟莞尔,他和李书言共同负责的医院,如果有消息能从这里泄露出去,他俩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
但是面对时樾的提醒,他还是摆出了十二分认真的态度。
“我会再次排查一遍这里的安保和工作人员,李书言,你也记得重新检查一遍,别留下什么病历资料的痕迹。”
李书言挑起一侧眉毛:“我办事你放心,出不了错。”
“还有按摩师那边,每天出入你的庄园势必会引起注意,借你两个保镖一用,我有办法骗过其他人。”
傅珩舟没有问是什么办法,直接点头同意:“好。”
他和李书言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对付,但那也是关系亲密的一种表现,两个一起长大,心眼一个比一个多的人,在这类事情上彼此都给予最大信任。
商讨完所有的事情,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坐在返回庄园的车上,时樾开心地晃了晃脑袋,心底不禁生出一丝期待。
傅珩舟马上就要做手术了,这意味着,很快,傅珩舟就能重新站起来。
他和傅珩舟认识得太晚,身边人都见过站起来的傅珩舟是什么样子,只有他不知道。
一切照片视频或是想象,都无法展露出傅珩舟的全貌。
时樾很期待见到外界称之为惊才绝艳的商界奇才,很期待见到,意气风发的傅珩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