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过的菜端上桌,早就没了那副惨象。
谢池抬眼,非常诚恳的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逞能。”
梁沐挑眉,听到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
“生日快乐。”
时隔六年,他们又聚在了一起。
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舒服。
他撩开长发握住谢池手掌,暗自勾起唇角。
这是他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
众所周知,打工人是没有元宵节的。
甚至不是元宵左右,大年初五就有人被拉回了律所。
想到这里,耿淀气不打一处来,推门又看见自家搭档翘着个二郎腿蹬在桌上,还眯着眼慢条斯理的品着红茶。
他放轻手脚上前,将文件夹摔到桌上。
颅内世界花花迷人眼,宁泊本就沉迷其中,猛地一拍更是被吓得不轻。
长腿放下,他推了一把黑框眼镜,“不是,你发什么神经啊?”
酸甜味道冲到鼻尖,他扭头一看,某人后颈的抑制贴都快掉地上了。
这让耿淀不爽的情绪达到了巅峰。
世界上怎么会有alpha的信息素是山楂味的?
难闻死了。
“你说呢?”
搭档摸了下鼻子,毫不留情的瞪了他一眼,音量徒然拔高,“起来,干活了!”
对上男人懵逼的眼神,耿淀指了指他后颈,
抑制贴抚平后老老实实的待在皮肤上,宁泊接过文件打开。
一眼望去琳琅满目,全是些要打码的显赫事迹。
他瞪大眼,“我去……”
同一时间,m国耳华街却夜幕降临。
国内内敛的氛围谢遂只觉得难受,憋到大年三十还是没忍住,凌晨买了机票来和国外的朋友小聚。
和狐朋狗友们推杯换盏,享乐的氛围让人沉迷,他却在余光中瞥到角落。
一个男人穿着随意,简单的皮靴简单的毛衣,周身的气质却不容忽视。
金丝眼镜下是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唇轻轻扯动,微长的金发披在肩前。
鼻尖还是好友们混杂一起的味道,他微微皱眉。
在国外,参加这种聚会的人一般都会喷上香水,一方面是为了掩盖信息素和体味,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吸引目标。
看他的面相并不亚洲化,是本地人的可能性达到百分之九十。
谢遂眨了眨眼,直勾勾的盯着那道背影。
这副美景实在引人遐想,他喉间发痒。
却见男人回头,朝他轻笑。
温柔眉眼对上视线,亮丽蓝色在眼前炸开,他拿着酒杯的手一顿。
谢遂嘴唇轻动,想说点什么,却被秘书的动作打断。
哆哆嗦嗦的声音听的他不耐烦,谢遂摆手,“想清楚了再跟我说。”
beta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将事情全部吐露。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查到了?
呼吸越发加快,他瞪大眼,连带着整张桌子一起抖动,“你说什么?”
背对而立,谢遂没注意到那个貌美的男人正盯着他,笑意愈深。
事已至此,能控制住后续发酵的舆论都算困难。
谢遂抓住beta衣领,压低声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听见没有?”
*
年前谢池才到喻家造访过,按照规矩,喻飞自然是要回礼的,他掏出手机。
“这次该去你家探望了。”
要不是喻飞提醒,他差点忘了这档子事。
谢池呼了口气,睫毛在雪夜里微微颤抖,“好,那我去接你?”
那辆迈凯伦上次被划了个口子,还在维修,他也懒得去挑别的车,于是拿了钥匙坐上骚红色超跑。
指尖按住语音键,他清了清嗓,“等着我就行。”
桌上一阵动响,喻飞抬眼,回复,“好。”
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都沉浸在自己内心。
好在时间很快,到顾家老宅时还不过半小时。
长腿迈下,谢池转身打开副驾驶的门,“走吧?”
男人眉眼温和,利落短发藏在鸭舌帽下,看上去英俊又绅士。
可喻飞知道,谢池向来不是表里如一的人。
这么久都没找过他,又变了喜好。
车上没有毛绒之类摆件,却更加让他狐疑。
谁会故意清的这么干净?
喻飞点头下车,在即将锁掉之时轻轻拉了一下,正要上楼时却摇头,“你先走吧。”
谢池回头,面色疑惑,“怎么了?”
喻飞裹紧围巾,将脸埋进去,“我想起我好像掉了东西。”
“我帮你找。”
明明来的时候都放在了后备箱,现在这些东西全在自己手中,他还能掉什么东西?
手中握着钥匙,谢池凝眉,刚准备按下,却被轻柔嗓音打断。
“没事。”
Omega上前挽住他胳膊,抬眼时嗓音放软,“我有点不舒服,缓一会就好了。”
男人走后,喻飞的脸彻底沉了下来,神色冷漠的瞥向车内。
他俯身,一顿摸索后从椅背的毛绒套装间找到一只盒子,拆开后磨砂塑料映入眼帘。
这个包装……
仔细捏了一把,里面形状顿时在他脑海浮现。
都是成年人了,橡胶质感的圆圈早已不是暗示。
对方不光和谢池好了,还铁了心要和他杠上。
浅瞳男人天生多情,和谢池相处的这些年,他还没体会到吗?
江山难改本性难移。
他怎么就忘了呢?
看来自己还是痴心妄想了。
喻飞冷笑,将包装扔掉,几经周转飘入雪中。
他使劲砸上车门,抬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