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愣在原地，顿了顿，执法者眼睛里划过冰冷的戾气。

“当然。”

他这样回答。

*

治安审判厅建造得非常奢华，白色的罗马柱撑起二层楼的压力，上面还有粉色的蔷薇花垂落下来。几只蝴蝶在阳光下飞动，落在娇嫩的花朵上，很快被藏匿在花丛里的花脚蜘蛛当做猎物拖走。

绵长细腻的蜘蛛网一步一步将猎物拖进布满馥郁芬芳的花朵里，

这是它旖旎的坟墓。

太宰治仰头看到这一幕，被身后粗鲁的警官推了一把。

“看什么，走快点。”

太宰治：“好哦。”

一行人进入治安厅，里面的人很多，光滑的底板被女士的高跟鞋踩得“咄咄”作响，部门在一楼分为很多科室。一楼靠近楼梯的地方有厚重的铁门，隐约有腥臭的味道传来。

不仅仅是血的味道，更像是……

太宰治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缓缓压下。

“你到审讯室来，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男人伸出手准备推太宰治进审讯室，算是一个下马威。

但披着黑风衣的少年似乎能先一步预判他的想法，在他的手还未触碰到的时候上前几步，避开了他的推搡。径直走进了审讯室，有些新奇的扫了一眼审讯室的成列，然后坐下。

审讯灯下的少年无所遁形，稍微不适应的眯了眯唯一露出的眼睛，鸢色的眼珠子被照得亮堂堂的，像是透明的玻璃珠。

极强的光照出少年微卷的发丝，将黑的瘆人的黑色西装风衣，白色衬衣包括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都镀上一层金色，漂亮旖丽的五官也更加清隽好看，看上去就像是纤弱无害的少年。

——但谁家纤细无害的少年对审讯室如此熟稔？

就好像来过千次万次一样！

而且他对男人施暴的手法也像极了经常审讯的模样。

男人的心里闪过一丝疑问，示意旁边的执法者开始审问。

女人拿起笔，镜片后面的眼睛严厉冰冷：“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无论是执法者还是弹幕前的观众，都以为太宰治不会回答。

但实际上太宰治竟然出乎意料的乖顺。

太宰治嗓音温柔冷冽：“我来找我家的小矮子。”

小矮子？

两位执法者互相看见彼此眼中的疑惑：“是谁？我们这里的居民吗？”

“唔，应该是吧。”太宰治说：“或者换一个称呼，他是类似于神明的存在，有着漂亮灿烂的糟糕性格，还有一碰就爆的火爆脾气，对啦，他打人很疼的！”

“不过到了夜晚睡觉的时候会像是小狗一样撒娇，不自觉的蹭蹭我。”

两位执法者眼中露出惊愕：先前阴沉冷峻的少年，一提到口中在找的人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嘴巴上说着贬低的话，唇角上扬，死气沉沉的鸢眸也染上亮光。

语气有着娴熟的撒娇和少年意气。

提及那个人，才终于出现17岁应该有的少年意气。

女执法者用笔敲了敲记录本：“对方是你的谁？恋人吗？你们在一起了？”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

太宰治清瘦的背脊往椅背上靠，精致的面容挂上无奈的表情，他摊了摊手：“没有在一起哦，小矮子明亮灿烂比我更像是正常的人类，身边聚集了许多的人。”

他眼睛里的明亮暗淡许多，诡谲又阴冷，不过提及他眼睛里还是微微弯起。

说的话却让人后背发凉。

“漂亮美丽的女士，可爱活泼的小姐，还有一些羸弱却企图捆绑神明的卑鄙小羊，这些都需要一一的将她们从他的身边清除。所以我勾引漂亮的小姐再与她分手，让活泼的小姐看见我审讯的手段，觊觎他的属下更是在任务中送他去死。”

“这些都是常规操作。”

他竟然用甜蜜的口吻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可怕的字眼？

有那么一瞬间，两位执法者认为眼前的是披着精致绝美外表，里面却住着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手段恶劣，

心脏，

极其可怕的占有欲掩藏在漫不经心的表情里。

执法者问：“他没有反应吗？”

太宰治粲然一笑，透出狡黠和些许天真。

“你以为他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