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谢谦没推脱,虽然对他来说找一个酒店根本不算难事,但是时珍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如果还推脱来推脱去的未免太过扭捏。
谢谦粗略地扫视了一下房间的格局,厨房是开放式的与客厅相通,卫生间与仅有的卧室紧邻。
几乎一眼就能总览整个布局。
只有一个房间,这是个问题。
“我睡沙发吧。”谢谦指了指唯一的小卧室,“你还住卧室,我给你守门。”
“不行!”时珍立刻反驳,“怎么能让客人睡沙发呢?”
“老妹,”谢谦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我睡你的房间好像不太好吧。”
时珍:……
救命,她刚刚是在干什么?
她是在邀请一个已经成年且成熟的男性睡在她的床上吗?
时珍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她尴尬地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那我去给你找个被子吧。”
说完,时珍逃也似的跑进了小卧室,关上了门。
谢谦看着紧闭的房门,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姑娘害羞起来还挺可爱。
闹腾了一天,屋子里早就乱作了一团,家具七扭八歪地散落在各处,扑克牌仙女散花一样这一个那一个。
谢谦起身将家具都重新摆放到了合适的位置,又在厨房找到了一个扫把,简单地清理了一番。
做完这些,房间看起来整洁了不少。
谢谦将扫把放回了原位,却在经过操作台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上面的手机。
果然如时珍所说的,已经七零八碎了。
莫名,他突然想起了二人相识的契机,一个记录生活的帖子。
挑战用一百块过一个月的帖子。
对于普通人的生活谢谦是没有什么实感的,谢家本家辉煌了几十年,蓝家也是东北的显赫世家。
谢谦最穷的时候大概是十二岁那年,蓝泽忠为了锻炼他的生存能力断了他几个月的生活费,想让他学会靠自己的双手赚钱。
可是还没过几天蓝泽忠就心疼了,半大的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谢谦为了省钱每天顶多能吃个半饱,肚子饿地咕噜噜叫个没完。
蓝泽忠见状立刻让人送来了一大堆补品,生怕谢谦饿伤了以后身体不好,万一再营养不良了就更糟糕了。
蓝泽忠哪里知道谢谦那纯属是自己作的,银行卡里那一长串的存款全都被他拿去投资了,那时候谢谦的眼光远没有现在毒辣,直接赔了个底朝天。
怕挨揍,谢谦没敢跟蓝泽忠说这事,正赶巧蓝泽忠这时候停了他的生活费,谢谦只能认栽饿了几天。
谢小爷顺风顺水了二十多年,也就这件事算是个小挫折。
可现在,他看了看老破小的屋子,陈旧的味道顺着墙上的裂缝飘来。
时珍坏掉的手机上有很多使用痕迹,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样子。
不知为何,谢谦的心突然疼了一下,他想到了自己的小侄女月月。
月月只有七岁,用的却是现下最新款的手机。
谢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完全沾不到边的人放在一起对比,他的脑子现在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谢哥,被子给你铺到沙发上了。”
没来得及细想,时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谢谦收起思绪,走到了客厅。
只见沙发上有一条毛茸茸的可爱被子,上面还有两个兔耳朵,兔耳朵很长差点垂到地板上。
这个被子……确实很符合时珍这个年龄段的审美。
一旁的时珍已经尴尬地脚趾扣地了。
她很喜欢这些可可爱爱的东西,所以家里的四件套基本都是这个画风。
她在卧室的柜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一个能“拿得出手”的被子,剩下的没有最可爱只有更可爱。
时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借宿在家里,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难道这就是没谈过恋爱的坏处?
“很可爱。”谢谦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
时珍羞赧一笑,眼神不自在地乱瞟,在看到谢谦手上的东西时突然顿住了。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应该是她的手机吧?
谢谦捕捉到了时珍的目光,一低头便见自己手中握着一个东西。
再定睛一看,这不是刚才看到的手机吗?
他怎么顺手就把人家的手机拿过来了!
脑子空白了一秒,反应过来后谢谦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我是想问问,需不需要我找人修一下?”
“手机看起来破损很严重,一般的修理店应该修不好。”
原来如此,时珍了然地点了点头。
谢哥可真是个大好人,竟然还想着帮她修手机。
“那就麻烦谢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