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珍:“这……又是规定?”
三人一齐猛地点了点头。
时珍嗤笑,“我是雇主,那不就是我说的算?我说咱们现在放松一下,先喝点水行不行?”
三人异口同声:“行!”
雇主一发话,三人也不拘着了,直接放开了开始跟时珍聊天。
时珍其实是个既社恐又宅的人,但是有句话说得好“东北没有i人”。
很快她就被三个大哥搞笑又幽默的对话逗笑了,时珍从听客一跃成了捧哏。
大哥们从自己刚进公司的第一个任务,讲到了第八个任务。
从脑子不太好喜欢啃鞋底的老头,讲到了因为找小三怕媳妇报复的工厂经理。
听到最后时珍的脸都笑僵了。
期间也不知是谁问了一句“老妹,有没有扑克啊?”
四人又开始打起了扑克,从红十玩到了刨幺。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三个小时早就过去了,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爽朗的大笑和互相调侃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屋子,谁都没听到外面急切的上楼声。
谢谦刚走到三楼就听到了五楼传来的笑声,可哪怕是事先有了心理准备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破败的屋子里家具被随意摆放着,茶几被移到了正中间,四个人围坐在一起。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穿着蓝色珊瑚绒连体睡衣的小姑娘,她脸上贴了好几张白色纸条。
随着她的动作纸条也跟着在空中飘动,她好像是完全放开了,出牌的动作很豪放,一点也不局促。
偶尔大笑起来,圆圆的大眼睛就弯成了月牙,鲜活的样子跟电影里的女主角别无二致。
谢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门外站了多久,只是好像周围都噤声了,有一束光打在时珍身上。
他好像是从时珍脸上有三个纸条看到了七个,又或者是从五个到七个。
谢谦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只是等他回过神来时手已经冻得发麻了。
他大力地敲了敲门,四人玩得正尽兴根本没人听到微小的敲门声。
谢谦加大了力度,把门板敲得震天响。
还是时珍先听到了声音,她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站了个人。
那人都快有门高了,大概一米九的个子,穿的很单薄,双手和脸颊红得吓人,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结成了冰的水珠。
二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互相都在悄悄审视着对方,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模糊了。
时珍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是谁,除了谢哥还能是谁呢?
她收起了上扬的嘴角,僵硬的身体直直站了起来,手上的扑克牌散落了一地。
她也曾想象过谢哥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毕竟她剧本的灵感有一半来源于谢哥。
可是当这样一个一直生活在网络那头,完全没有实感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那种感觉时珍无法形容。
她只觉得心里突然开始发酸,这种酸上涌到了鼻头,最后到达了眼眶。
突然想到只剩一百块的时候谢哥发来的那五千,虽然她没花但是却因此感到无比安心。
突然想到后来那天的一大堆外卖,在那个晚上她开始了自己的剧本创作。
突然想到一连很多天的三餐,她在离开家后第一次体会到了温热的早餐是什么滋味。
突然想到上一秒她还在担惊受怕,只是因为给谢哥打了个电话下一秒就跟三个幽默的壮汉打起了牌。
二十二年没有体会到过的奇妙的经历,在这一个月体验了个遍。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他派了人过来,然后又亲自来了,就这样直白地出现在她眼前。
时珍的确有些泪失禁体质,感性的人或许都是这样的。
但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谢哥冻得发红的手,白皙的脸上不协调的高原红,还是被击中了。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脑补一个风尘仆仆的帅气青年,奔走在漆黑的雪夜。
创作者或许都喜欢脑补,时珍也不例外。
她脑补的结果就是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一滴连着一滴,一眨眼就串成了一串。
谢谦承认当看到时珍流泪的时候,他慌了。
不然也不会不经大脑就快步走到了时珍身边,更不会轻轻帮她拭去眼泪,嘴里说着三十年都没说过的哄人的话,“哭什么?哥不是来了吗。”
当谢谦冰冷的手指触碰到时珍的脸时,时珍心里的那个点又被击中了。
她想,这么凉得是在外面走了多久啊,于是哭得更凶了。
时珍一哭,谢谦又慌了,搜刮了脑子里全部温柔的话去哄人。
二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到旁边三人的存在。
招财:震惊.jpg
进宝:谢总……有女朋友了?
米奇:好甜!晚上回家得分享给女朋友。
已经僵在原地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心里想的都是: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