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城里是这样的.....你说的。”
何玉斌一想,确实是之前他说过的,但那时候他还有别的小心思,说那话....也是哄他骗他的。
这条路上也没人,冬天穿得多,就是让人远远瞧见了,也不会想着是两人牵着手。
罗承行感受着手掌心那不容忽视的触感。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条路能远一点,再远一点.....
两人胳膊靠着,渐渐走远了。
罗承行一直想着何玉斌说的话,晚上把炕烧热乎了,又提了壶热水放屋里。
何玉斌坐在炕上,脱下来夹袄放一边,抬头看着罗承行的眼一眨不眨盯着他。
被汉子盯得心里升起点害羞来,他冲罗承行喊:“你看什么?”
其实下午只是嘴上冲动说了几句,要是真.....他有点害怕,可他又不想被罗承行看扁了,下午那话说都说了。
罗承行没说话,也站着没动。
何玉斌身上披着那件夹袄,声音有点抖:“你....过来。”
他的眼神轻飘飘落在炕上。
罗承行这才像得了什么允许似的动了,他喉结滚了滚,慢慢走过去。
他的手放在扣子上,一个一个解开了。
两个男人怎么.....?
何玉斌其实是不知道的,他想,两个男人应该没办法吧?
只是他看了眼罗承行那宛如要把他吞了一样的眼神,到底把话咽了下去。
何玉斌心想,像罗大头这种看着老实,其实一点也不老实的人才可怕!
罗承行过去把油灯吹了,屋里顿时暗了下来,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纸糊的厚厚的窗户。
眼睛看不清了,声音就听得格外清楚。
罗承行脱掉衣裳的摩擦声,以及他靠得越来越近的呼吸声,呼吸的热气好像都吹到了何玉斌耳朵上,他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即使屋里的炉子烧着,还是有点冷出来了一片小疙瘩。
“罗大头....罗承行....”何玉斌胡乱喊着,他后悔了,他不该说出那话的,如果他不说,两人说不定就一直像从前那样过着。
可是后悔也没用,何玉斌敏锐地察觉,以后他们可能就不一样了.....
“你抱会儿我.....”何玉斌感到身上的重量,他颤着声音说。
罗承行“嗯”了一声,慢慢把何玉斌抱在了怀里,在黑暗里摸索着亲他。
冷,又很热.....
“我是男人,没办法让你....”直到腿上碰到那烫的惊人的东西,他才真的害怕了,伸手去推罗承行的胸膛。
“我下午是瞎说的!”
罗承行现在哪还顺着他让他推?何玉斌推了半天仍然纹丝不动的。
汉子一开始不得要领,让两人越来越难受,后来无师自通似的,竟然找到了.....
夜里传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后,又归于寂静。
即使意识模糊的时候,何玉斌依然想着隔壁不远就是罗芳的屋,他紧紧捂住嘴。
两道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说大话的人是何玉斌,现在哭着推罗承行让他停的也是何玉斌。
可平日里顺着他,疼着他的汉子,这时候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汉子都不停下,只亲着他汗津津的脸颊一遍遍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何玉斌真的意识都涣散了,才听到汉子在他耳边低低吼了声。
何玉斌觉得自己整个人成了根软面条,直想往下滑,最后,他被紧紧抱住了。
罗承行说:“我们自己搬出去住,好不好?”
何玉斌勉强回神,他嘴巴张张合合,说了句“滚”。
罗承行紧紧抱着他,一遍遍重复:“就我们两个人。”
山宝村的人如果结了婚,有的就搬出去自己单成一家住了。
已经大半夜了,罗承行现在却精神的不得了,他披着袄提着油灯去灶房拿了壶,灌满了水回来在屋里烧开倒在盆里,又把泡盆里的布提出来拧了。
何玉斌已经半昏半醒了,罗承行一碰他,他还下意识发抖。
罗承行低声哄他:“不干啥了.....我给你擦擦。”
何玉斌这才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