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喃喃发问。
在她还在愣神地时候,他的嘴唇似乎就要触碰到了她的嘴巴。
“要碰到了。”她小声提醒。
裴煜继续道:“如果我亲下去……”一些翻涌的唇色和幻想在脑中闪过。
“……”
她妥协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就害怕了?我还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把你带回家,手在你身上游走,亲得你喘不过气来,更过分的事还会继续,比如让你像现在这样在床上哭得不成样子,然后没有力气求饶。”他一脸冷静地说出晴事一样的话。(只是说狠话吓唬,请轻审)
这让她不敢置信地睁开眼,身子恐惧地颤抖起来。
一个轻柔如羽的吻落在了脸颊,他站起身来。
好像禁欲有礼的人说那样的话太让她震撼,她久久不能回神。
掉眼泪的小公主美丽得让人恻隐,裴煜给她轻轻擦拭又快要溢出的眼泪,“我拟好一份婚前协议,下次见面,想好我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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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裴煜抬手,看了眼指背,那里还残留着她温热湿漉的触感,脸颊粉嫩柔软,眼泪温热一触就碎。
那样的感觉很像校庆那天雨夜,狂风骤雨,发完言就提早离开的裴煜在公司突然拿起车钥匙开回学校。
湿漉漉的小白兔坐在身边,并没有怯生生的,还会蹬鼻子上眼提要求。
衣衫|微透,随意扫过一眼,若隐若现的锁骨和……
小白兔在旁边装睡装乖,大灰狼摇着大尾巴守着她睡觉。
那一天看完她钢琴表演后,那种心脏微微加速的感觉就好像遗留下来,雨夜、湿漉、挂着眼泪的花……他将手背轻轻搭在脸上挡住视线,那擦拭过女孩眼泪的指腹似有似无地略过唇侧。
桌上的加湿器喷出迷雾般的水雾,他睁开眼睛,眼中都是久居上位的戏谑感,等着叼走步步掉落陷阱的小兔子回到爱巢。
明月如烟散去,归隐在夜与晨的边界处,初生的日光趁着光的缝隙里生长而出。
倪晴圆几乎彻夜未眠,辗转反侧地反复思考协议结婚这件事。
她不是不明白,姑姑能攀权附势到裴家做梦都能笑醒,琴行不过是利欲熏心的工具罢了,结婚是破局解法。
在做决定之前,她还是想去看看琴行。
无论告别还是坚守,最终的结果她都会带着雨伞和那件礼裙到裴煜身边亲口说出。
当她打车到有家琴行的店前,发现代理人已然不在,钢琴被一架架封存在木架子里,挂上低价出的标签。
“不是还没到最后一天吗?”
她打电话质问姑姑,姑姑倪逦反倒咄咄逼人,“我才是法人和债权人,我为什么不能转手?说是一周,但是时间不等人呀!琴行的位置好,人家老板想先给定金早点装修……”
倪晴圆看着眼前父母的心血,内心翻江倒海般煎熬,她蹲在地上原地,那种无能为力的吞没感能够侵蚀整个晴空,天气预报说今天不宜出门,因为会有风雨交加的暗夜来临。
这下除了那个讨厌的“家”她哪里都回不了,有家琴行不止是父母留给她的念想,也是她从小到大的秘密基地,她逃避地躲进那个小房间里,这里是爸爸小时候特意为她隔开的小空间,里面堆满了她喜欢的玩具,只要练琴累了,她就能偷偷躲在里面玩。
她自从上了大学,一切忙忙碌碌不再有时间过来,毛绒玩具都堆积满了灰尘。
乐高积木玩具堆在窗边的旧桌子上,微弱倾斜的日光把景观渲染成悬崖峭壁,一只摇摇欲坠的小人挂在乐高顶端,快要被黑暗拉下深渊。
一条提示音。
裴煜:【新买了一架钢琴刚从国外运回,不太会看音准,不知道倪小姐愿不愿意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