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疑道:“那大夫人为何刻意折腾……啊不是,大夫人为何独独对我特例?是我哪里不察,不慎触了她的霉头么?”
梅君和竹君对视一眼,均是一声讪笑,竹君迟疑道:“其实姨娘连大夫人的面都未曾见过,哪里会触到她的霉头呢?”
程娇道:“那便是……大夫人不喜大公子身边有旁人?”
梅君道:“那更不是了,大夫人素来贤惠大度,她嫁过来的当天,就主动把花月姐姐开脸给了大公子当姑娘呢。”
程娇这下可就摸不着头脑了,“那究竟是何缘由?”见梅君、竹君二人仍是犹疑,她握了二人的手恳切道:“咱们日后虽未必能亲如姐妹,到底要在同一个屋檐下过日子。观棠斋始终是握在大夫人的手底下,若我一直糊里糊涂的,纵使死了,也是个糊涂鬼呀。还请两位明言。”
竹君一咬牙,道:“不瞒姨娘,大夫人只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她听说了您……您此前的事儿,觉得您是耍了手段攀着大公子来的东京,为防您在家中闹事,这才叮嘱我们把您看紧些。”
“我之前的事儿?”程娇一愣。
梅君道:“就是……就是您之前和徐姑爷的事儿。”
程娇这才恍然大悟,“大夫人是以为,我不甘寂寞,不满足于只做通判姨娘,便施了诡计攀上大公子,这才爬进了尚书府的大门?”
梅君、竹君二人尴尬地点点头,她俩不免窘迫,程娇自己倒是笑出了声,“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防贼一般的防着我。”她想象了一下自己在乔夫人心中的形象,恐怕和陶若宜一个模样,扭着小腰、噙着眼泪,躲在韩桢背后嘤嘤道:“韩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竹君见程娇失笑,忍不住问:“姨娘,你从扬州来东京的事……可是另有隐情?”
程娇敛了笑,认真道:“此事确实并非如你们想的那般,要不然大小姐哪里还会为我说话呢?只是此事涉及徐家私隐,我不好对外人道,若有机会,我会同大夫人解释清楚的。”
梅君松了口气道:“我一早便觉得,姨娘不像那样的人。既然事实并非如此,想必大夫人迟早会明白姨娘的为人,解开误会的。”
知道了疑难的由来,程娇的一颗心反倒落在了实处,她道:“这件事还请你们先别对外声张,否则我还未取得夫人信任,所谓的有难处一说便传得到处都是,落到夫人耳朵里,不免教她以为我是想同她过过招呢。”
梅君、竹君二人道:“这个请姨娘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顿了顿,竹君又道:“姨娘想必也知道,家中女眷除了老太太、太太和大夫人,要紧的还有二公子的娘子,也就是二夫人黄氏。黄夫人是国公府的小姐,为人有些骄纵脾气,二公子和他房里的姑娘们都被黄夫人拿捏得死死的,只是姨娘是大公子房里的人,若与黄夫人处不来,日后少接触便也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