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够够的了,这人参的寿数比咱俩的命加起来都长。
方无寻有些疑惑:“引金入药,还需要用到人参吗?”书里没讲啊。
“怎么不要。”简言之合上双眸,睡姿十分安详:“光干活不吃饭?手艺人的命也是命,都快到头了难道不用续一下?”
方无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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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开始引金入药之前,简言之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场辩论太耗心力,刚好转一点的破烂身体又得仔细用药调养了。
好在方无寻请来的大夫医术颇佳,开的药很适合简言之的体质。那些经过精细处理的药草比山坡上挖来的效用要柔和,这么灌了两天给身体填了不少窟窿眼。
眼下他住在方府,方无寻需要他,是以吃住用药上一定不会亏待。可他得往长远了打算,趁早买个小院跟沈忆梨一起安顿下来。
至于简家人的后续,沈忆梨吃着芙蓉卷就当故事讲了,倒省了简言之出门打听的麻烦。
“听说何村长这回动了大刑,以教子不善为由,罚了梁春凤五十藤条。梁春凤挨了三十几藤条后就晕了过去,大伙儿都以为村长会因此省掉后面的刑罚呢。不想村长竟叫人泼醒了她,直到她清醒着把藤条挨完为止。”
这话也是沈忆梨听村里人说的,梁春凤挨完打后身上一块好皮肉都没有,被人抬出来时人都有些疯癫了。
“那简思奇呢?”简言之比较关心这个。
“简思奇?简思奇就更惨了呗,村长好歹给梁春凤留了点体面,没全扒了她的衣裳。可简思奇是实实在在起了歹心,差点闹出人命来,村长便让他光溜溜的挨了顿狠打。”
“整整八十藤条,简家主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又是讨饶又是央求的。村长手里有着官府特别发放的令牌,却是任谁也劝不动他。”
沈忆梨说这话时眸子里一闪一闪的有光,看得简言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给扫了一下,有点酥,有点麻。
“善恶有报,这就是他存心加害你我的报应。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哥儿也能起这么歹毒的心思,给他打残了都不过分。”
“只怕简思奇不残也差不多了,他本来就被吓出了失禁的毛病,再被藤条一抽,这毛病算是彻底治不好了。不仅如此,他仿佛还添了点别的病症,我想细问来着,可孟凡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告诉我!”
说起这个沈忆梨还有点郁闷,简言之却心下门清。
何有光手里的那块令牌是衙门特别发放的,村里原不许私设刑堂,据说是因为上一任村长极力整治村里的风气,为此不惜大义灭亲,把苛待自家哥儿的小婿亲手送进了大牢。
县令大人就以此做嘉奖,准许了望盛村村长有私设刑堂的权利。后来县令大人的官位被他儿子替代,那块令牌就一直没有收回来。
再说简思奇那个窝囊草包,当众行刑面子丢个精光,一张烂脸也被人给看了去。他越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举不起来了也好,省得以后又出去害人。
“看来孟凡这回被吓得不轻啊,连爱传话的毛病都稍稍改了点。成吧,那一家子人能消停就行,自己做了什么事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咱不管他们,过咱们的日子就好,你说呢,阿梨?”
简言之一笑,捏起块芙蓉卷来尝。那点心果然松软可口,里面的溏心馅暖甜熟热,极大程度上抚慰了他被苦到发麻的味蕾。
“嗯嗯嗯!”
沈忆梨很配合的小鸡啄米。
“夫君,我向方少爷借了几个人,等你身子再好一点,我们就回村里一趟,把留在那里的东西都收拾走吧?”
“留在那里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既不贵重也不多,随便收拾一下就行了,找人帮忙会不会太麻烦了点?”
“不会。”沈忆梨摇头:“方少爷其实早就想那样做了,但我没让。你这几天一直昏睡着,我想等你醒了先问下你的意思再做决定。而且.....”
沈忆梨投喂完芙蓉卷又给投喂去热茶,简言之两个手都被他给塞满了。
“而且那些人也不是帮我们去拿东西的,他们是方府的护院,很会打架。要是梁春凤发了疯病趁机对你动手,他们可以帮我一起护住你。”
简言之听沈忆梨连语气透着关心,还有那消失不见的‘简哥’,以及一声比一声亲昵熟悉的‘夫君’,心里蓦然软了一下。
“好,就依你的。再等两天,我们就回村里收拾东西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