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话赶话把梁春凤气得不轻,找不到说词反击,就翻来覆去念叨简思奇只是贪玩捉弄人,没有真要伤害简言之。
言语间像是简言之太过小心眼,非揪着表兄弟伙的一点玩笑不放。
“简思奇大我两岁,今年二十有二了吧?二十几岁不懂事的孩子你们谁见过?噢.....是了,瞧我这记性,表哥还尿着裤子呢,是不太懂事。”
简言之一番嘲讽引得堂下哄笑,他面上讥诮不减:“舅母,你知不知道简思奇抓的那条蛇是什么蛇?那叫短尾蝮蛇,毒性巨大,被它咬上一口,可是会、死、人、的!”
“你要是觉得我太小心眼,为玩笑计较不休,不妨让我也丢一条短尾蝮蛇到你身上,如果你能跟它和平共处上一个时辰,那我便给你解药,如何?”
简言之挑挑眉,示意沈忆梨把他藏在外衣底下的竹篓拿出来。
“你瞧,舅母,蛇我都带来了,你要不要试上一试?”
梁春凤已经被简言之气的头晕眼花,哪里还分辨得清蛇是死是活。见简言之提着竹篓靠近,登时吓的失声惊叫,一个劲的往后躲,连鞋子蹭丢了一只都没顾得上捡。
“怎么,舅母害怕啊?不是说表哥在跟我开玩笑吗?我也同您开开玩笑,还请舅母笑纳。”
简言之说着就把那竹篓丢到了她身上,梁春凤受不住这刺激,哑着嗓子干嚎了几声,白眼一翻,当场就人事不省了。
“何叔,帮我给舅母洗把脸吧,我的话还没说完,不到她晕的时候。”
简言之以手抵唇咳了两声,看上去还是那副病歪歪的模样,可众人看他的眼神却不再是看一个冒傻气的书呆子了。那种肃然起敬,让简言之都觉得有些意外。
也是,谁家脑袋读傻了的书呆子会拿毒蛇恐吓舅母啊?
还装在竹篓里随身携带,简直丧心病狂。
简言之:这个词我喜欢,丧心病狂也是临床反应的一种哟。
“言之。”到底何有光上了年纪,不禁吓,他委婉提醒了一下简言之,别闹得太难看。
“放心吧何叔,死的,不咬人。”
简言之提起竹篓晃晃,里面的短尾蝮蛇果然纹丝不动。
这蛇还是简思奇打死的,母蛇的味道沾到了他身上,引来一条公蛇。简思奇前脚刚打死,简言之后脚就给顺来了。
何有光见那蛇伤不到人,这才叫老四去拎来桶凉水,舀了几瓢把梁春凤给浇醒。
“嗯?舅母醒了?”简言之看着眼眸半睁的梁春凤,面上有寒凉笑意:“醒了那我们就继续吧?话说回来,简思奇自食恶果不肯认栽,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他,他怕我学蛇爬行的声音让他失禁丢脸,于是把主意打到了我夫郎身上。”
简言之说到这里表情倏然严肃:“村长,简思奇昨晚对我夫郎沈忆梨欲行不轨,险些玷污他的清白。我夫郎抵死不从,奋力反抗,幸而我赶到的还算及时,没有让他得逞。”
“你胡言乱语!奇儿怎会对你夫郎起那种歹念!一定是....一定是贱人勾引的我们家奇儿!小贱人!你说!是不是你勾引的我儿子!不要脸的下贱胚,和这个病秧子一起合起伙来败坏我儿的名声!”
梁春凤说着就朝沈忆梨猛扑过去,简言之快她一步,护住了沈忆梨,这才没让梁春凤的鞋底板抽到他身上。
“夫君!”
梁春凤的鞋底板没有伤到沈忆梨,却狠落了几下在简言之身上。
他眸光一暗,手摸上腰间,想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梁春凤,可又硬生生忍住了。
“夫君,你怎么样?!”沈忆梨急得眼眶都红了,他那羸弱不能自理的夫君本来身子骨就弱,哪里挨得住这几下劈头盖脸的抽!
“我没事.....”简言之低头咳了两声,强忍下嗓子里的不适:“放心阿梨,我没事,你别害怕,夫君在呢,她伤不到你......”
这一幕像极了恶俗偶像剧里的套路场景。
可简言之看着沈忆梨红起来的眼眶,就只剩这些话能说,只剩这些话想说了。
简言之伏在沈忆梨肩头喘了半晌,后背像被人用竹片抽过似的,火辣辣的疼。
幸而梁春凤已经被何有光带人给按下了,一时半会翻不起什么浪来。
何有光见简言之被打得连咳带喘,心头火起,上去就往她脸上浇了一瓢凉水:“梁春凤,你得失心疯了?!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就敢动手打人?简思奇对梨哥儿欲行不轨的事还没着落,你瞎嚷嚷个什么劲儿?!”
“村长,凤娘她.....”
“还有你!管不好自己家里的婆娘是吧?!建成,我瞧你平日做事还挺牢靠,怎么家里婆娘儿子一个二个都这般张扬跋扈?”
何有光无差别攻击,把打算出言劝和的简建成也给骂了一顿。
“何叔....正事要紧。”
简言之眉头紧蹙,这何叔什么都好,就是太护短。
现在是骂人的时候吗?他都快撑不住了,老爷子也不知道赶紧拉拉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