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他妈的——”
简言之脚还半抬着没收回来,那脸色冷得铁青,大口喘着粗气,显然刚刚那一脚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阿梨!你还好吗?”
简言之瞧见沈忆梨半伏在地上抽噎,立即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
沈忆梨方才拼命阻挡简思奇扯开衣裳,手背遭人抓得满是血口。好几条深些的,血都顺腕子淌进了衣袖。
他腿在地上砸出大片红肿,头发披散,满脸泪痕,连肩头都止不住一个劲的颤抖。
“夫君......”
他一抽噎就哭出声来,紧紧抓着来人不放,脸埋在简言之怀里哭得害怕又委屈。
简言之也是不忍,脱下外衣把他裹起来,在他后背轻拍安抚:“没事了.....阿梨,夫君在呢。别怕别怕,夫君在这里.....”
简思奇被踹倒时脑袋撞在了澡盆上,他歪着喘了几口粗气,终于回过神来。
“我操你大爷的!死痨病鬼,今天老子不要了你的狗命老子就不姓简!”
说着简思奇举起澡盆,眼看就要连水带盆砸到简言之头上。
简言之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要是被这东西一砸,不死也得残废。沈忆梨下意识就要给他去挡,却被简言之默不作声的护在了怀里。
“哎、哎哎哎!妈的,怎么回事.....”
简思奇手脚陡然乏力,那澡盆也跟着他委顿下去的动作摔得哐当作响。
他只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整个人像摊烂泥一样,屁股一歪就摔了个四仰八叉。
要光是没力气都算了,打从后背开始,一种抓心挠肝的痒渐渐蔓延上来。让他想挠又挠不到,那滋味简直比阉了他还难受。
简言之连眼神都懒得给,任凭简思奇在地上像死猪一样哼叫扭动,扶起沈忆梨就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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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梨这回是真被吓坏了,埋在被子里足足哭了大半个时辰。简言之就耐心哄着,哄着他敷药止血,又哄着他喝姜茶驱寒压惊。
他其实是有点后怕的。
沈忆梨喊他那会儿他正在刷碗没听到,要不是刚好到院子里打水,也不会发现澡室那边的异样。
如果他再晚来一点的话.....
“夫君.....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可我害怕....他冲进来扯我的衣裳,还捂我的嘴...掐我的脖子。我嫁的人又不是他,他凭、凭什么对我那样......”
沈忆梨抽噎不止,一边说还一边往下淌眼泪。
简言之看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着实有点心疼,便把沈忆梨连被子带人一块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好阿梨,你没有给我惹麻烦,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在这跟我一起受委屈的。你放心,今晚你受的这些欺辱,夫君一定会帮你加倍讨回来。”
“真、真的吗?夫君没有怪我....我还没和你圆房呢,不能让他玷污了清白。我有、有在奋力反抗了,夫君,我没有被他....真的没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
简言之用温柔力度擦去沈忆梨的眼泪,像哄小孩儿一样揉他的后脑勺。
“阿梨听话,不要再想这些事了。你的安全远比清白更重要,等你身上的伤养好,夫君就跟你圆房,好么?”
简言之是哄人把自己也给哄进去了,等他反应过来他刚答应了沈忆梨什么,想解释他不是那个意思的时候,低头一看怀里抽抽嗒嗒的小哥儿已经哭累,靠着他浅浅睡着了。
简言之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把沈忆梨的身子放正。
怀里被捂了近一个时辰捂出了温度,此刻陡然一松,还真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沈忆梨也是,睡得不太安稳,人在被子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俨然是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睡吧,阿梨。”
简言之温声低喃,指尖推开小哥儿拧紧的眉结。
“养好精神,明日和我一起去看,敢用这种下贱法子欺辱你的人,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