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手术结束后一头晕倒在了办公室。
沈忆梨唇角的笑意投射进简言之眼底,那是一种没有任何修饰的清澈与纯粹。是真心实意为着别人不受苦难而高兴,哪怕对方只是个今晚刚熟悉起来的陌生人。
“我没事了...就是有点渴,阿梨....能帮我倒杯水么?我起不来.....”
简言之一开口还是虚弱的要命,沈忆梨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忍,立即去倒了碗温水来送到他唇边。
这样的简哥实在是太可怜了啊,瘫在地铺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的夫君好转起来呢?
可简言之病得重,请来的几个大夫都说他底子虚透了,往后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基本不可能。
贼会养鸡养鸭养大肥鹅的梨哥儿看着吨吨吨的病秧子陷入了沉思:这种没养过,有点兴趣。要不试试?说不定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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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凤第二天一起床就摸过去打探了消息。
好消息:简言之还活着。
坏消息:简言之今天也是下不了床的一天。
“.....您知道的,我是个病人,身子骨又弱。要再不、咳咳....再不吃点好的,只怕我就要交代在这儿了。我死不要紧,可惜了我爹娘给我存的安家费.....它们就在...就在....咳咳、咳.....”
简言之一到紧要关头就开启哮喘大法,惹得梁春凤几次想追问,可看着他一幅肺管子都快咳出来的样子,又实在是问不出个结果。
“唉.....行吧!你病还没好全,多休息着。我去叫梨哥儿买点菜,晚点给你炖个鱼汤补补。”
“多谢舅母。”
自从梁春凤踏进这间屋子开始,简言之说的最中气十足的就是这四个字了。她是真火大,却无从发泄,她连简言之手里那笔钱存在哪里都不知道。
每每问到这个问题,简言之就咳嗽,就痉挛,就喘不上气。
她怕把人给活活逼死了,纵是有满腔怒火,也不得不先憋屈忍着。
昨晚沈忆梨连扶带拖的把简言之给搬上了床,原本简言之是想让他一起睡的,但沈忆梨死活不干。
在简言之的再三追问下,他才扭捏着解释说他们还没圆房,算不得正式夫妻,睡在一张床上不合规矩。
简言之拖沓着病体拉不动更按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忆梨在地铺上凑合了一夜。
偶尔凑合一下是没事,可要天天这么在地上睡,寒气入体没事也要变成有事了。
简言之想了想,决定动用下手头上现有的资源,给昨晚辛苦照顾他的阿梨谋点福利。
原身爹娘留下来的首饰这些年已经被舅母榨得差不多了,仅剩的两件值钱物,一件是镶了珍珠的玉坠,还有一支双头喜鹊金枝钗。
这两件都是原身娘亲留下来的传家宝,打算将来传给儿媳的。
简言之颠了颠那玉坠和金枝钗的份量,有点沉手,应该可以当个不错的价钱。
但新问题来了,他现在这具身体并不能支撑他走到院子以外很远的地方,记忆里当铺只有镇上才有,而去镇上少说要走五里路。
简言之皱了皱眉,这种有资源却无法化为己用的感觉不太妙,原身这具身体给他带来的麻烦太多了,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正巧沈忆梨拎着菜篮子从外边回来,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闲来无事站在门口晒太阳的简言之一眼就看到了他翘起来的嘴角。
“你怎么起来啦?!快回去快回去!你忘了昨晚发病的时候有多凶险了?我刚去镇上的集市里买了鱼,晚点给你炖个鱼汤,很补的。”
沈忆梨说罢扬扬肘上挎着的菜篮子,里面几尾鲫鱼鲜活肥嫩,是他才购得新鲜食材。又瞧简言之站着不动,不敢随便碰他,就拼命挥手示意。
简言之莞尔:“躺久了更不利于恢复,多晒太阳能增强体质,再晒会儿我就进去了。对了.....你能去镇上?”
“可以啊,怎么了?简哥有东西要买?需要我帮忙吗?”
沈忆梨经过昨晚面对面的照顾和简言之熟了不少,一口一个简哥也不觉得别扭了。此刻听他问立刻拍拍胸脯,表示如果有东西要买他可以代劳。
简言之好笑,歪歪头问道:“你有钱吗?”
沈忆梨脸颊顿时一红,他一个嫁了人的小哥儿哪里有钱,梁春凤抠搜的很,连买菜都只给了他二十文不到。
“没有.....”梨哥儿老实巴交。
其实一两文的存款他还是有的,但以简言之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对方应该不太想吃一文钱一块的廉价麦芽糖吧?
简言之笑笑,将他唤近:“还真有件事想请你帮下忙,你有没有去过当铺?”
“去过几回,不过都是当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没关系,你能懂里面的行规就很好了。我这里有支金钗,可不可以辛苦你跑一趟,帮我当二十两银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