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丰将天地玄黄四个会员都简单介绍了一遍。
“最低的都是一百两?!”小芸当即惊呼出声。
温穆清赶紧用肩膀撞了她一下,示意她别还没开始就露怯。
徐丰朝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随我这边去预存就好。”
还存呢,这顿饭钱都得先赊着。
温穆清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虽然一开始设想时觉得没问题,可真正操作起来也不由脸皮发热。
而徐掌柜听完面前人磕绊的比划解释,又看向他们二人不太合身的衣裳,衣摆上还沾着污渍,显然是有几天没换了。
他心想自己果然没猜错,这俩肯定就是故意来吃白食闹事的了。竟然还敢冒充首辅温家的人,如若出了问题,恐怕会影响到王爷。
“二位这些话不必和我说,还是去衙门和县官老爷说罢!”
徐丰招手喊旁边早就等着了的两个高大伙计,“陈大,陈二!立刻把这两人押到府衙去,就说他们在店内鬼鬼祟祟,图谋不轨!”
“欸???”温穆清惊了,“我不是都解释了是在路上丢了盘缠吗?”
小芸挡到她前头,怒目而视道:“你们、你们不能动我家小……公子!”
赵瑾瑜跨进酒楼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双方要打起来的情形,“怎么回事?在店门口吵吵嚷嚷的。”
徐丰立刻上前去,将自己和伙计发现的端倪和猜测和他简单说了一遍,“王爷,小的看这两人进店后就一直鬼头鬼脑的,还是让府衙好生审问才好。”
温穆清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认成了心怀不轨的贼人,登时急道:“掌柜的,我明明和你说了,我是温伯阳温首辅的侄儿,是来白鹿城拜见王爷的,只是没想到路上意外丢了盘缠!你怎么能空口白牙就污蔑我们心怀鬼胎!”
温伯阳?
赵瑾瑜不禁抬眼看过去,仔细打量起前方的人。
这位公子身量虽不算很高但匀称修长,眼神炯亮,五官柔和俊秀,唇红齿白看起来确实像个年纪不大的小少爷。
只是他和身边小厮的衣着却有些粗糙,不像大户人家里做出来的,反而像是在路边的成衣店随手买的。
赵瑾瑜想了想,正欲询问对方有没有温家的凭证,视线不经意在他颈间扫过,忽而一怔。
这位小公子怎么没有喉结?
赵瑾瑜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对方似有察觉,不太自在地无意识捏了下耳垂。
浅浅的耳洞在微红的耳垂上顿时明显了几分。
赵瑾瑜:……女扮男装啊?
根据从前他看过的那些狗血八点档古偶剧推测,这种情况……该不会是什么富家千金不满家族联姻,怒而逃婚吧?
看到两个小姑娘形容狼狈,衣服上隐约还有点异味,吃顿饭都得赊账,赵瑾瑜也不忍心揭穿了,只问:“两位既说是温府来访,不知可有身份凭证?”
温穆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眼看穿了,从包袱里翻出离家前偷偷溜去温伯阳书房盖章的书信递过去。
“在下温清,这是我的书童阿云。温某此番前来白鹿,主要是为了拜访王爷。临行前伯父特地嘱咐我,让我跟在王爷身边好好学习,多长些见识,万望王爷切莫嫌弃。”
赵瑾瑜隐约想起来温伯阳独女似乎就是叫温穆清,这姑娘说自己叫温清,又拿的到首辅的印章,想来就是她了。
大概是怕他不愿意收留,话里话外都摆出她爹的名号来。
赵瑾瑜暗道一声麻烦,但又实在不好拒绝。
毕竟温伯阳是大乾的肱股栋梁,为人清正廉洁,是不可多得的好官,若是他的女儿在自己的封地出了意外,总归不好。
赵瑾瑜只好客气道:“温公子言重了,既是首辅所托,本王自当全力配合。二位舟车劳顿,不如我先让人送你们回府休息?”
他话才刚说完,身后便有人扬声喊了一句“劳驾借光!”
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抬着一台形状看上去颇有些怪异的装置,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这东西约摸四尺长,两尺宽,由实木与铁条组装成推车形状,上方却接了一个方形的箱状物,三尺左右高度,内里中空,由挡板隔开,里边两侧则全由铁皮包裹。
正是此前赵瑾瑜曾说过的保温手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