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跑,领着一大群衙役排场颇大的徐县令却跑不了。
他见眼下情势急转直下,马上眼珠一转,推翻了之前所说。
“我就知道王爷如此爱民如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等昏聩行径?下官早先便与他们争论了良久,无奈受了那些士子的挑唆,这才冒犯了王爷,既然如今真相大白,那……那下官这就先行告退了。”
赵瑾瑜简直快被这徐县令的不要脸给气笑了。
他作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嘲讽道:“原来徐县令是受了小人蒙蔽,不过本王前不久听到了一些关于徐县令的风言风语,想来徐县令洁身自好,肯定难以忍受谣言。既然本王如今有了专治之权,不如就好好替徐县令查个清楚明白,也好还你一个清名。”
徐志才听得直冒冷汗,他全身都是破绽,哪里禁得起查啊?仁王现在有了专治权,想罢免他的官职本就是易如反掌,如果再查出些什么,他怕是脑袋都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徐志才甚至顾不上周围全都是人,立刻跪地求饶起来。
“下官糊涂,王爷恕罪……”
赵瑾瑜知道像钱家这样的大族,钱雀德这样本就不受待见的庶子,犯了大错定然不会有好下场,放他回族内受罚才是对他真正的煎熬。
而对于徐县令这样的贪官污吏,则必须一查到底,不仅要让他把从前搜刮的民脂民膏全吐出来,还得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等到徐志才在叫好声中被人拖下去,赵瑾瑜却发现王府外围着的百姓并没有随之散去。
有胆子稍大些的在人群里扬起嗓子问:“王爷,不知王府可还需要招收工人?”
身边人一听,也上赶着自荐起来,吵嚷着要为王府效力。
直到赵瑾瑜许诺日后如有需要,肯定优先启用本城之人,方才作罢。
当然,更多人关心的,是租税。
赵瑾瑜当众郑重承诺:“租税之事,各位无须担心,等王府章程拟定妥当,不日便会告示全城。”
众人听罢,当即跪地叩拜,甚至还有人声泪俱下,齐齐高呼“王爷英明”。
其实倒也不怪百姓会这么激动,这减免的税钱,如果碰上灾年,足可以养活一家人,说不准哪一年就能变成救命钱。
赵瑾瑜看着眼前的百姓们,内心复杂不已。
他口头的一道命令,却可能是这城中许多百姓的活命稻草,从前他只是想独善其身,好好经营王府,如若可以,便尽量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
可如今他手里握着白鹿城的专治权,就相当于握住了封地所有百姓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