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大家觉得衣裳被做手脚,伙计还会引有疑虑的人上前来,在旁边的浣手区亲自尝试。
这时,一位身着绿色罗裙的少女从人群里走出来,好奇开口询问:“掌柜的,那香皂当真可以吸引蝴蝶吗?”
这话一出,旁边瞧热闹的众人顿时都看了过来。
李长德十分镇定,见女子衣着不凡,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小厮,显然出身富贵,当即笑着回道:“仙人所变的香皂方能引蝶共舞,小的只能同小姐您保证,咱们店内的香皂制作精良、香气宜人,绝不会让您失望!无论是肥皂还是香皂,在整个大乾都是空前绝后、绝无仅有的,只有我净尘坊一家有售!”
说着,他躬身询问:“不知小姐平日里可有喜欢的花草?”
李雅柔奇道:“我欢喜什么,你这便有什么不成?我倒没有没有太多偏好,独爱牡丹。”
“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小姐真是好眼光!”
李长德走到货架边,取下一个精巧的雕花木盒递给李雅柔。
李雅柔垂眸,看到上面刻着笔走游龙的三个字:断春光。
李长德解释道:“雅称花中为首冠,年年长占断春光[1]。我家主人说牡丹花开惊艳,将春光都占去了,因而这款牡丹香香皂便取名为断春光。”
李雅柔不禁展颜:“形容贴切,文采飞扬!”
李长德笑笑,取下那木盒的盖子,露出置放在绸面之上的花瓣形香皂,阵阵牡丹的清香随之四散开来。
李雅柔凑近嗅了嗅,只觉香气扑鼻,十分怡人,当即道:“替我选五盒包起来吧!”
此话一出,旁边有早早逛完店的人低呼出声:“呀!真是阔绰!我方才看这断春光摆放在名贵香料那一个货架,一盒标价足足五十两哩!”
就在众人感慨掌柜的一开张就来大单的时候,李长德却朝李雅柔拱手,满怀歉意道:“实在抱歉,此物是我家主人近日所创,工序复杂,制造不易,数量有限,故而现在每人限购一块,售完即止。”
李雅柔闻言不禁皱眉。
“咦?这掌柜的怎得还有生意还不做,将买家往外推啊?”
“谁会傻到有钱都不赚?想必确实是做出来不简单,数量不多,才出此下策的吧!”
“到底多少啊?不会就货架上这些吧?那岂不是卖完就买不到了?”
“噢哟!那我得赶紧给我家娘子买上一块,昨日惹她不高兴,她素来喜欢桃花,今儿得买个新鲜物什回去哄她才行。”
听到身后人的议论,李雅柔立时都想不起来生气了,赶紧指着自己的丫鬟小厮道:“我们主仆三人,一人可购一块,你快令人替我包起来罢!”
与此同时,周围那些听到他们对话的人也纷纷着急起来。
“掌柜的,我们一行二人,给我包两盒五两银子的香皂!”
“我要一块肥皂!”
“桃花香和芍药香都好好闻,这也太难取舍了吧?我得赶紧回家叫姐姐过来同我一起买才行!”
……
一时间,整个净尘坊只听得见下单的声音。
李长德在沸腾的人声中还不忘按照赵瑾瑜的吩咐给酒楼做宣传:“诸位客官,诸位客官!请大家按照顺序排队购买,先到先得,售完即止。若是没能买到心仪的香味,客官也无需失望,明日仁王酒楼重新开张,将会赠送价值不等的肥皂和香皂!最高价值五十两!大家转告亲友,明日早些去酒楼便可。”
-
“王爷,第一批货已经全部售完了,一块不剩!”
傍晚,李长德带着账本来向赵瑾瑜禀报,他神情振奋道:“您安排在开张时的那两折戏一演完,甚至都没等到咱们店铺打烊,不到两个时辰,今日准备的所有款式就都被抢购一空了!恐怕现在全城百姓都在讨论咱们的肥皂和香皂呢!”
赵瑾瑜心说这可是大乾朝第一支广告,他刻意夸张编排成戏文,以求让人看后能够印象深刻,还安排了现场演示带货,能没效果吗?
赵瑾瑜一边翻账本一边道:“辛苦了,记得从铺子里抽些银钱赏给伙计们,至于肥皂和香皂的售卖,前七日每日都严格按今天的定额来卖,不要私下多加。”
李长德听了还有些可惜:“王爷,真不能再加了吗?今日关铺之时,小的便听闻有人已经遣了下人明天一早就来排队,还看到有人当场花银子买旁人的购买资格!甚至还有人花双倍去别人手中买呢!”
本就是想要用“饥饿营销”来快速打响品牌的赵瑾瑜摇摇头,道:“暂且随他们去,他们折腾得越厉害,便代表咱们净尘坊越紧俏,你只管管好店铺内的事即可。”
翌日,时隔半月整改的仁王酒楼终于要重新开张了。
赵瑾瑜带着张富贵三人,一同前去观礼。
一行人走在洒金街上,时不时便看到有手中握着竹签的路人匆匆越过他们往前去,又或者能看到手中拎着净尘坊包装的行人,正喜笑颜开地跟人庆幸自己还好去得早。
婉儿见状忍不住捂着嘴悄悄道:“王爷,奴婢怎么感觉半条街的人都是要往咱们酒楼去的,而剩下的那半条街的人,则是刚从咱们净尘坊买完东西回来的啊?”
赵瑾瑜听得哈哈大笑。
婉儿这话是夸张了些,但目之所及,街上确实许多人都是往仁王酒楼的方向去,且众人闲聊时谈及的也多是净尘坊和酒楼。
这也证明,赵瑾瑜这段时间所做的铺垫着实非常成功!
临近饭点,酒楼前人头攒动,众人皆伸长了脖子等待着。
只见徐丰满面春风的走出来,踩在梯子上,趁着吉时将牌匾上的红布挑开,同时位于酒楼大门两边的伙计把盖住两侧门联的红布一把拉下!
徐丰朗笑着朝周围众人一拱手,高声宣布:“百味轩,恭迎各位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