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在司庭叶手中抽出破空声,银行行长被吊在房梁上,闻声身上的肥肉都一颤,两条腿在空中抖出了残影。
“司庭叶,你这是动用私刑!”
“彼此彼此,银行行长先生。”
司庭叶将鞭子递给管家,那过他手中的灰绿色荧光的药剂对,冷声道:“问清楚了,就是这个药?”
斯尼尔:“是。”
斯尼尔手中也攥着一条鞭子,尾端的血迹蜿蜒染红了地面,斯尼尔却仿佛很兴奋,笑着答道:“绝不会出错公爵阁下,请相信我。”
一墙之隔的隔壁,银行行长家的下人被吊了一排,每只虫身上都有纵横交错的鞭痕。鲜血滴落到地面,屋子里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司庭叶:“什么药?怎么解?”
斯尼尔:“这药可以让服药之虫神志混沌,在床上……予取予求。”
司庭叶脸色渐沉:“继续说。”
“不过好在没有毒性,也不需要解药。江阁下现在的高烧症状是一点后遗症,两三天差不多就可以退烧,退烧之后药效就彻底解了。”
司庭叶嗯了一声,指尖轻点椅子扶手,若有所思。
“把银行行长在我这里的消息散播出去。”
管家刚刚进来,听见司庭叶的话满脸不解。
哪怕司庭叶是公爵阁下,目前荒星上各部长多和银行行长勾结一气,他们把银行行长抓来,那些虫还不找到机会一起朝着司庭叶发难。
斯尼尔躬身行礼:“公爵阁下的吩咐我定然好好完成。只是不知有关江阁下的部分是否也需要传播。”
要是从前,斯尼尔才没心思区区一名军雌。但经历这么多事情,任谁也看得出来江迟舟在公爵阁下心中的位置。
司庭叶扭动印戒,低声道:“传,不然师出无名。”
“遵命。”
“等等,”,斯尼尔驻足倾听,司庭叶又道,“一言带过即可,不用太详细。”
“了解,会照顾好江阁下的隐私的。”
银行行长就在他们面前瞪着眼珠子看他两个毫不顾忌的大声密谋,他惊道:“哈哈哈哈哈哈司庭叶你是疯了吗,把把柄送到别虫手上抓。”
“那又如何?”司庭叶淡淡反问,“可你的命在我的手上啊。”
“他们有什么?道德绑架吗?我可不吃这套。”
银行行长呆愣。
至于法律,司庭叶更有理。
司庭叶:“管家,去准备一点创伤药。”
管家一愣:“是。”
管家还想再问,然而司庭叶说完便走了,管家愣了愣猜道:“难道阁下打完了虫还要给虫治伤?
不合理啊。
消息的传播速度比荒漠中龙卷风形成的速度还要快,第二天,公爵府门庭若市。
公爵府前厅,一排长桌左右坐满了虫,其阵仗和司庭叶初到荒星那日大差不差,司庭叶仍坐主位,冷声嘲讽:“各位什么意思?说我犯了荒星律法?”
“埃里克·泰勒私自绑架公爵雌君,下药谋害。我抓他来审问,如何不是正常流程?”
司庭叶悠悠将一张轻飘飘的纸放在桌面上:“逮捕文书,公爵亲自签发。上面有我的公爵印戒,谁要是不信,自行来看。”
方才还各执一词,巧言诡辩的两排虫此刻满脸无语。
失策,这虫能自己盖章自己发,自己抓人自己审。
一条龙流程,每一个环节都十分合情合法。
反而是他们,无理取闹。闹大了,还能判个干扰公务,正好可以抓起来和银行行长关一块。
忽然,有虫拍案而起,脱口而出反问道:“雌君?!!”
“不是罪虫吗,什么时候成雌君了?”
司庭叶:“怪我没有请你吃酒席?”
那虫瞬间偃旗息鼓,讪讪坐下。眼神乱瞟一圈在座的虫,看到谁,谁心虚的低下头。
这时司庭叶第一次承认江迟舟是他的雌君,在此之前,大家都认为不过是公爵阁下贪图美色,留下一只罪虫在身边罢了。
伤了一只普通的罪虫也就算了,他们大可以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伤的若是公爵阁下家的雌君,事情可就大大不同。
这又无法反驳,在帝星结婚需要登记,荒星可没有这些先进设备,雌雄两虫若是情投意合只需像虫神发誓就行了,可能认真一点的会找家族中的长辈见证一下。
更多的是今天一拍而合,明天一拍两散。毕竟在这个都吃不饱饭朝不保夕的贫瘠星球,生存才是第一要,哪有那么多浪漫。
两排虫如坐针毡,几个来回,便没了刚来时候的嚣张气焰。他们面面相觑,面面相觑,你瞧我,我瞧你,纷纷用眼神示意他虫发言。
一方面不甘于气势落后,一方面又恐惧不敢冒头。
司庭叶坐在中间,悠悠然看着他们推来推去。终于等到一只虫发言,那虫站起来,磕磕绊绊鼓足勇气说:“那公爵阁下究竟想怎么样?总不能,总不能一直抓着银行行长不放。”
司庭叶抬眼望去,那只年轻的虫身形一抖,当即险些站不住。司庭叶笑道:“就等你这句话呢?”
司庭叶一笑,其他虫准遭殃。瞬间,两排斥责的目光如射线一般投向那只年轻的虫,用眼神指责那只虫说错了话。
那只虫欲哭无泪,推开椅子后退几步:“对不起公爵阁下,我就是个新来的,无意和您作对。我,我不干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黑盒子扔到桌子上,骨碌骨碌的声音在安静的前厅响起,那只虫夺门而出。
“哎呦—”
“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众虫闻声望去,一个俏丽的身影在门口逆光而站。
司庭叶微微抬了抬眼,眉峰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