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剑,是柄废剑,我在柳家用了许多法子,都不见它开刃,反而一直都是这般模样,要不是有今日这事,我都忘了,自己还有此剑。”
“它不是废剑。”谢枝梨看完,便将剑递给了柳念之,“此剑你好生收着,今日见血,你不宜用此剑。”
“你若是想知此剑开刃的办法,等回去之后,我再与你说,凡在人间一日,我便不会与你说的。”
“你果真知道。”柳念之掂量了手里的剑,觉得颇有意思,“我瞧样子也喜欢,你怎这般大方?”
“此剑与你有缘,而我这人不愿强求。”谢枝梨瞧她一脸兴味就知她是在打什么主意,便也干脆提醒,“你最好别胡思乱想,觉着我先前说了此剑不宜见血,你便觉得血能开刃,虽说的确是可以,但柳少主,这剑一旦开刃,若无法器镇压,我俩指不定明儿就能出现在诛仙台上接受神罚。”
被戳穿心思的柳念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问道:“那该怎么办?”
“回去再说。”
虽是不太愿意,但柳念之现下也无他法。
她有些遗憾地凝视着自己手里的剑,半响才说道:“可此剑,已经是我能……”
没等她卖惨完,谢枝梨已经将手里的剑朝她抛了来。
“你用这个。”
她说。
能被谢枝梨放在乾坤袋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凡品。
刚一入手,柳念之就被迎面而来的寒光给惊了片刻。
“你这剑——还挺有灵性。”
“走吧。”谢枝梨显然并不是很想回答她的话。
柳念之再度掂量了手里的剑,眼珠子滴溜一转后,几步就走到了谢枝梨的身边:“要不我同你做个交易吧。”
“你将这柄剑给我,我将你刚才爱不释手的那柄剑给你。”
语落,柳念之就瞧见谢枝梨像看傻子似的看她。
“怎么了?”柳念之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她反手摸上了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可知你手里的那柄剑是何剑?”
面对谢枝梨的质问,柳念之有些许的语塞。
半晌之后,柳念之才在谢枝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目光里,磕磕绊绊地说道:“是一柄稍微有灵气的剑?”
谢枝梨深吸一口:“你可知,你这柄剑非同凡响,不是俗物,换而言之,等他来日开刃,重新蕴养好,它会成为你不可多得的助力。”
“柳少主,我虽不知这柄剑为何会流落至此处,但它竟然被你找到,便是与你有缘,先前那般话你少说为好,此剑有灵,听见会伤心的。”
“有灵的意思是?”
“剑灵。”谢枝梨屈指弹了手里的剑身,“所以,你别乱说话。”
柳念之被她的话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般不起眼的剑,竟自个生出了剑灵?
这要不是地方不对,她是真想将那柄剑给翻找出来,再好好研究研究的。
那样一柄都生锈的剑,怎么就生出了剑灵?
对柳念之而言,这完全就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可现下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随着月色渐浅。
两人已经潜入到了秦长风,或者说是秦时礼的寝屋里。
两人坐在屋里的悬梁上。
下方,秦时礼正和几个黑衣人斗得有来有往。
不同于秦时礼的战意高昂,几个黑衣人却是败势稍显。
甚至他们都疑惑,昨儿被他们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就要奔赴黄泉的人,为何今儿会像变了个人。
“没想到他身手还不错。”藏身在悬梁上的柳念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着,“十一,你觉得没有我们插手,他会赢吗?”
“最好可以赢。”
柳念之啧了声:“谢十一 ,我怎么感觉你这么无趣啊!”
“我们打个赌呗。”
谢枝梨闻言看向一脸跃跃欲试的柳念之。
她垂眼:“你赢不了我。”
柳念之骄傲地扬起了下颌:“这可不一定,我眼光很好的。”
“如果我选黑衣人赢,他们就一定会赢。”谢枝梨语气很是平淡地说道,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
柳念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话中是什么意思,但很快柳念之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她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对人翻一个白眼。
“谢十一。”
“你这是作弊!”
谢枝梨却是无所谓地耸肩:“赌约嘛,各凭本事,毕竟我不想输。”
柳念之捂额:“真不知道谢家到底教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