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潘隽永还磨磨蹭蹭地站那里,又不走,也不问问题。
我的耐心有限,说了声饿了,就自己先走。
她跟着我。
一直跟到食堂。
我排哪条队,她也跟着排。
打完饭,她端着饭盘坐到我桌边。
我的饭桌上很冷清,昨天就我一个,今天算是多了一个。
我看我的报纸,她吃她的饭,虽然一个桌,就像不认识一样。
吃完饭,我坐着不走,她也不动,我起身,她也跟着,就这样一直跟到上完下午的课,走出学校区,她被人接走为止。
她没开口说她究竟想干什么,我也没问。
第二天校园里就传出校方指令解散风纪团的消息。
风头太劲并不是好事,不然就没有盛极而衰这句话了。
我很平静地继续上课,等着这件事继续发酵。
一石就有千层浪,不可能就这么轻松平息的。
这一天不知为何我很受欢迎,中午就餐的时候同一排桌子坐满了在校就餐的同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风纪团被解散的事,猜测着可能的原因。
禾潘隽永还像昨天那样跟着,虽然同一张桌,一句话都没插,被问到昨天的事,她也不开口,只是埋头吃饭,好像吃那几口饭是件非常艰难,需要全力集中精力做的事。
我反正闲得无聊,本着深入民众,发掘人才的目的,有问必答,很自然地与大众打成一片,高冷这两个字,经常被我遗忘。
下午上课朴修湛枫难得放风,把我们带到内海海湾边,就今日早晨学的内容,自由发挥,写生一幅。
我咬着画笔,躺在一块石崖上,对着海景,磨牙。
禾潘隽永离得远远地支着画架认真作画,根本没有要跟着我的意思。
这样浪费了大半个下午,朴修湛枫终于看不下眼,走到我面前,“你准备交白卷?”
我用舌头把画笔卷到嘴角边,含含糊糊地说,“培养情绪。”什么叫白卷,这是意境画好不好?白纸一张,更利于想象。再说了,平时积累吗,错过一天不影响大局。
禾潘隽永的目光远远地飘了过来。
这用意也太明显了。
朴修湛枫没过来之前,她可是一眼都没对这里瞧过。
这也怪不得禾潘隽永,不但是她,不知多少只目光跟着年轻教授飘,连我都不外,那一头紫墨银发在阳光下只能用璀璨夺目这四字来形容,我看着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冲上去拔一堆下来,编成个指环戴手上,也不知要几多耐力,才能保持自然从容,不把这个妄念变成行动。
不知我们全体一拥而上,把他拔成光头,会是个什么效果?
想到这里,我嘴角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加深了。
光头教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