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顿要做四个菜。
“师父……姐姐!”小神君心里实际是把夜昙当师父。
“起来吃饭了!”少典有琴放下碗盏,跑过去推吊在一根绳上偷懒的夜昙——没错,老花昙更懒了。
师父指定要吃什么酱油泡饭,他只能遍查师父带来的话本子,好容易才拼拼凑凑了一个配方,也不知道对不对。
“这么快?”为什么他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又快又好啊?
上天还真是不公平呢,啧啧……
夜昙抿了抿孩子伸过来的勺子。
“姐姐你觉得味道如何?”小孩一脸期待。
师父爱好美食,其实不挑嘴,所以他很热衷于投喂事业。
“不错。”夜昙瞬间来了劲儿,从绳上飞到桌前,“来来来,有琴你尝尝这个。”她将手中碗盏往人面前推推。
“就当是给你的奖赏吧~”
某酒龙诗虎不光自己喝,她还引诱孩子喝酒。
“这个酒……”少典有琴在夜昙的引诱下,低头喝了一口,不由啧舌,“辣!”
“喜欢么?”
“也还好?”感觉可有可无?或许可以用来调味?
“姐姐,那明天我给你做个红烧鱼如何?我这就去实验!”说着,他也不顾自己还没填饱的肚子,就兴冲冲跳下桌子。
“嗯……欸……”
终于,某花开始意识到这样下去好像会耽误了某位天才儿童。
于是,离光夜昙小课堂就开课了。
学剑!
学琴!
学医术!
她忍不住指指点点。
之前青葵的课程还有什么来着?加上!都加上!
绝对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
有点绷不住的夜昙公主。
可是姐姐都不在这个时空啊!
是她失策了!现在这个万镜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放,简而言之——根本回不去,讨厌!
对了,她记得姐姐还学女戒来着。
想到这里,夜昙又看看一旁小孩。
那自己就……给他现编一本男德来学?
“姐姐……”小孩感应到后脑勺处的灼热目光,回过头来看着夜昙。
“这个音要怎么弹呀?”
“小傻瓜~”夜昙公主心里发毛,面上倒还是一派得道宗师模样。
“这你都不会啊?看本公主的喔~”她坐下来,胸有成竹地开始弹……荡秽曲。
没办法,夜昙公主只会这一个。
而且期间还弹错了很多音,还都不在节奏上。
依旧相当自信乐观。
“啊……”显然都被小神君听在耳里,“这里……是这样弹的么?”
“欸……小失误小失误啊……那我再给你弹一遍,这次你可听好了呦~”
某朵花心里也是有点小愧疚的,但不多。
她都费心费力养孩子了好嘛!
又是无数次的失败后,她终于将琴一推。
“那什么,别学了嘛~”夜昙蹲下来,推推人肩膀,“去玩玩……”
“……去哪里?”
“哎呀就是你一个人去外面玩玩嘛!”
“……”小孩脸上的神情一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该出现在他这样年纪孩子的……忧郁。
他有意识开始,就只知道她,也从来没有出过白竹坞。
“你不要我了?”
他想要留下来。
她不是自己娘,也不是自己姐姐——这他早就发现了。
她也不是自己师父。
她是用浊气修炼的,自己没有正式行过拜师礼。
但她会给书让自己修炼,所以他觉得……她是师父。
她说自己是她捡来的小孩……也就是说,她随时都可以赶自己走。
他也曾问过,自己的娘亲在哪里,她却说他娘将自己全权委托给她了。
娘是不要自己了……还是已经不在了呢?
他不知道。
虽然没有娘,但他也不寂寞。
毕竟有这么个师父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师父脾气还不好,如果要留下来……他要乖乖听话,然后求她。
聪慧如少典有琴,自然发现了,自己只要求着人,她就会心软。
“哎……”某花忍不住深深叹气。
自己是完完全全被他拿捏了啊。
没办法,孩子聪明么。
想到这里,夜昙开心起来。
“等着啊~”
她抬手一吸,一细长竹竿就握于掌中——那是夜昙用来装模作样的教具。
虽然完全没用武之地——孩子太好学了。
“我看看啊……”夜昙开始比比划划,研究她有琴计算过的那个万镜台的阵。
调了调阵法……
“呀!”夜昙抹了把额头虚汗,又紧紧手上小孩,“这风刮得比预想的大哦?”
二人又被卷去了不知哪儿的犄角旮旯。
“别怕哦~”双脚好容易点到地上,夜昙才放下孩子,就忍不住摸摸他脑袋,又抬头四处张望。
咦?这地方好像还有些眼熟哦?
啊这不是!夜昙一拍小手。
“有琴你知道么!这地方可是姐姐我老家哦~”
“啊?”闻言,小神君眼中泛起好奇地光芒。
“怎么就又被卷到东丘来了呢?”夜昙有些疑惑。
“这样,有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查探查探~”
————————
东丘畔,玄商神君正养着东丘小花。
“昙儿!”
自家小花不见了,神君当然急了。
他家娘子啊!他家那么可爱的宝贝娘子啊!出了事可怎么好。
这日,奶娃娃昙又双叒叕溜出去了。
神君也同以往一般,急着寻找。
最近昙儿乖了一些,又和自己撒娇要他撤了东丘结界。
他一时心软,便答应下来。
这不,团团转的玄商君一下就在自家茅草屋后头找到个大裂缝。
“这……”
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
少典有琴完全是草木皆兵,赶紧把沉浸于和小青葵二人世界的嘲风给薅起来探查。
好歹人也在斥候营干过,专业对口。
“所以我才说你还是把小姨子的记忆恢复呗。”
嘲风摸摸自家怀里的小王妃。
他家葵儿就是乖得不行,完全用不着操心。
“不可。”玄商君十动然拒。
————————
没错,浊花小朋友一直都一身反骨。
既然身边这个全身西北风的大人不让她玩,她就……偏要玩哼!
老头!牢头!哼!浊花生气起来,忍不住把玄商君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为了达到目的,用上点计谋,她是完全没在愧疚的。
浊花气鼓鼓地走在离家出走的路上,不小心就撞到个人。
“你……”她正待发作,却被个陌生人……的脸吸引了目光。
“你谁呀!”
“我……”小神君也被撞懵了。
得意于玄商君的揠苗助长,浊花的力气大得很。
“私闯民宅啊你!”她兀自在那理直气壮,将话本子里的常用词换着用。
“你哪里来的!赔钱!”
“我……”自己哪里有钱嘛。
小神君辩无可辩,只能抬头寻找救星。
“姐姐……”
奈何救星离光夜昙早不知野到哪里去了。
那样,嘲风嘴里吐出一连串抱怨。
“你急什么啊!”
“在东丘人还能丢了不成?”
“看吧!”
“你家夜昙不是在那么!”嘲风凭着自家心头血的气息,终是找到了人。
“昙儿……”神君的目光顺着嘲风的手指看去。
“没事……还好。”
少典有琴长长舒出一口气。
“那没事了。”玄商君冲嘲风挥挥手,示意连襟可以走了。
娘子是和另外一个自己玩在一起嘛。
和另外一个自己玩在一起!
不是……那到底是谁来着!!
少典有琴心若擂鼓。
难不成这四界中,还有人假扮自己来欺骗昙儿,对双花别有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