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商佑庭,老子为你从西岭奔袭千里,你呢,你怎么对我的?”
“老子在马车里等了你一夜!一夜啊!”
“你倒好,自己跑回来呼呼大睡?!”
“沈神医,你不能进去啊!”
砰。
一声巨响。
商佑庭阴沉着脸披着一件外套走了出来。
“侯爷,属下无能,没拦住沈神医。”侍卫一脸愧色。
“无碍,你下去吧。”
挥手示意侍卫退下后,商佑庭这才看向沈知微。
“你不进宫治疗陛下,一大早来我这干什么?”
商佑庭按了按刺痛的额心。
昨夜他一夜没睡好,一闭眼,就是那妖精,害的他一大早又去洗了个冷水澡。
好不容易才眯了一会,又被沈知微给吵醒了。
没休息好,又被沈知微吵得,他现在只觉得额心突突的疼。
“你还好意思说?你把我一个人丢在统领所?”
“抱歉,我忘了。”商佑庭用力按了按额心,他只觉得头更痛了。
沈知微很快便察觉到了商佑庭此时的不对劲。
“你头疾又犯了?”沈知微也顾不上昨晚被忘在马车上的事,忙为商佑庭把脉。
“之前便说了,你这病最忌情绪波动太大,这脉象如此紊乱,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情绪如此不宁?”沈知微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
商佑庭接过药往嘴里丢了一颗,这药药效很强,很快,商佑庭便觉得额心不那么疼了。
“陛下的毒,能解了吗?”
“自然是能解的,昨夜去的匆忙,你又不让用太医院的药材,今日我便从你家药房里拿了些药,配了个解毒丸。保证药到病除。”沈知微打包票道。
“那今日陛下就能醒了?”
“解了毒我再给他扎几针就能醒了。”
“那你先解毒,针晚些时候再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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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时分,商佑庭又来到了统领所。
吴嶒已经将宋霖这些时日的记录全部送了过来。
好在往年的记录都是按人头存放好的,只是今年的还没有整理好,这禁军有三万人,从这里头找到宋霖的,再整理出来还真废了不少功夫,但是好在不辱使命,总算是在落日前将宋霖的资料全部整理出来了。
四年的资料厚厚一沓,分了好几大本。
商佑庭拿过最早的一本看了起来。
“预备侍卫?”
商佑庭微微皱眉。
吴嶒很有眼力劲的解释道:“这宋霖的父亲是八品侍卫,但是去世太早了,他父亲去世的时候这宋霖才八岁,距离能当值的年龄还差了好多,好不容易等到十五岁了,能来当值了,但他父亲的位置早就被人顶了缺,这才从预备侍卫做起。”
“预备侍卫晋升困难,他是如何成为现在的七品侍卫的?”
“这我也不清楚,只记得当时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说要彻查禁军,结果查出来类似宋霖这样的情况有很多,陛下大怒,处置了好些人,宋霖便是在这个时候官复原职,成为八品侍卫的。”
“就算如此,但他成为八品侍卫才两年就七品侍卫了?什么时候禁军的晋升也这么快了?”商佑庭点了点宋霖的档案,将其丢到了吴嶒面前。
前线的兵升得快是因为脑袋都在裤腰带上挂着,一场战争下来只要不死,就能加官进爵。
但是禁军不一样,禁军就是保护皇帝的,除非天天来刺客不然没点后台哪能两年升一级的。
宋霖的父亲到死也才是八品侍卫,而他儿子,今年才十八,这就已经是七品侍卫,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背后有人。
这事吴嶒也不能明说,只能回到:“宋霖平时也是老实人,办事也麻利。”
“本候若是没记错,那胡仪卫就要去外地任职了,我记得当时递了个折子上来,说是要让这宋霖顶替胡仪卫的位置,成为六品仪卫?”
仪卫这种小事本来是不需要商佑庭过目的,但是仪卫毕竟六品,是需要商佑庭批了才报到兵部的。
原本没什么印象,这个时候商佑庭也想起来了。
“三年的仪卫,真是了不得。”
商佑庭又拿起另外几本档案看了下去。
“他一直都是负责这块区域的吗?”
“东南角门,这是什么门?”
“那一般是宫里采办的进出门。”
“这宋霖成为七品侍卫后,便一直在那边。”商佑庭合上档案,靠在椅子上闭目片刻。
“把宋霖前日的出勤记录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