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白皙的脸,磕到了可不行。
但宋柚的话也给了她一点点灵感,她可以控制好倾倒的幅度,假如没有接住,及时再站稳。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江稚宁越发觉得这个战略措施绝佳。
甚至满脸都是笑意地进入了梦乡。
而另一边,某人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出今天,他冷漠拒绝之后,少女满是受伤的盈盈水眸。
怎么也挥之不去。
是不是他……有些过分了。
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快刀斩乱麻,总比拖着吊着,让人家姑娘受伤比较好。
这么安慰了一下自己,到凌晨三点多,徐叶谦才堪堪入睡。
他的皮肤是冷白皮,果不其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色。
精气神也没有之前足了,有些疲倦又裹挟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愧疚。
—
外面已是亮白色的天,蝉和鸟一大早就开始不停歇地鸣叫着。
美美的睡了一觉,江稚宁神色清明,扎了一个高马尾,又照常抹了好几层防晒霜和喷雾,最后还上了一层唇蜜。
显得更加娇嫩,颜色也是清纯又带着几分无辜。
明明九月十几已经入秋的时节,这几天却像是返到了盛夏一般,阳光灼热地刺眼,亮闪闪地恍在头顶。
天气预报上三十八度的高温,江稚宁原本还在思索着,今天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装晕比较合适,却感觉到呼吸越来越急促。
甚至头脑白茫茫一片,昏昏涨涨,完全来不及再思考。
下一秒钟,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耳边只依稀听闻,几声此起彼伏的惊呼。
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她不会真的摔毁容了吧?
得……得不偿失啊!
校医务室。
病床上。
墙壁上的钟表指针一分一秒地转着,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周围静悄悄的。
也不知道昏过去了多少秒钟,江稚宁才悠悠转醒。
眼睫轻轻颤动了好几下,意识还没有彻底回笼,她愣愣地看着陌生的地方。
直到,眼球的光慢慢聚焦,看到了那个穿着蓝绿色军训服挺拔的身影。
但第一反应,是先摸自己的脸。
好像没有血。
应该……没事?
眼前的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一步步地走到窗前,嗓音清凉温润:“醒了。”
江稚宁呆呆地点头:“学长,你……我……”
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心里有个隐隐的猜测,但不太敢确认。
徐叶谦仿佛明白了她想问什么,主动解释道:“你有些轻微中暑,加上低血糖体力不支昏过去了。”
他紧接着有些不自在,修长如玉的指尖微微蜷缩,又轻咳了一声:“教官让我送你来医务室。”
客气又官方,礼貌又疏离。
这个度把握地刚刚好。
把一个认真负责,照顾学妹的正义学长形象,刻画得生动真实。
但江稚宁的身体潜在意识告诉她,好像没有摔倒在地上。
原本直球不怎么思考的大脑,在这一刻转动得飞速。
“我晕倒,是你接住的吗?”她圆润的双眸看向他,带着几分好奇。
不掺杂别的任何情绪。
徐叶谦呼吸都收敛了几分,气音低声道:“是。”
何时何地,清正到骨子里的人,都做不出撒谎的行为。
“也就是说,学长第一时间接住了我。”江稚宁眨眨眼,语气带着几分娇俏活泼,满是惊喜地说。
“我……刚好视察,走到那儿看到了。”
徐叶谦保持着镇定,语气平静地说。
“注意多休息。”
“小徐啊——”
校医的声音传过来,恰好解救了徐叶谦。
他连忙跑过去,脚步还有几分踉跄,虽然不那么明显。
江稚宁看着他的背影,时而笑了几声。
他刚才,紧张的耳朵都泛着点点的红。
唔,长得好看,性格……也有点可爱。
更想追到手了。
江稚宁缓和了几分钟,倒是不似之前那样难受了。
她闭着眼睛,储蓄恢复着体力和精神。
顷刻后,熟悉的脚步声再次传来。
“江……学妹,喝点糖水。”
嗓音如山间汩汩的清泉,清凉入耳,分外舒适。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不但有点颜控。
还声控。
想一直听着他的声音睡觉,想听他唱歌。
她不动声色地掩藏着萌生的心思,慢吞吞地坐起来,笑容甜软:“谢谢学长!”
但却没有伸手要接。
反而垂眸看了一眼他端着一次性纸杯的手,骨节分明,皙白得像是上好的玉石,但虎口和其他地方,有些薄茧。
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带着几分力量感。
对于一切美的事物,都有着欣赏和痴迷。
江稚宁一时间有些看得入神。
直到他继续在耳边低唤:“学妹。”
透过空气一寸寸地传入耳膜,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江稚宁略微娇气得佯装咳嗽了几声:“学长,我没有力气。”
还把细嫩的手伸出来,刚抬高又虚弱得垂落了下去。
她咬着下唇,半是撒娇地说:“能不能,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