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危现在有些理解了,为什么一段乏味的婚姻或者一个沉寂的家庭会期待一个新生儿来给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东西,不论好坏,只是增加一些新的变数,让他们的生活变得不同。
也许不是那么的恰当,但小黑的出现确实改变了她。
花满楼也许最能感受到这种改变的人,瞎子总是对声音格外敏感,声音也能反应出很多情绪,语音语调、叹气声、有气无力的脚步声。
这些是林思危之前的声音,但是她的‘声音’在今天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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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的一天从醒来感受眼前的光亮开始,这个过程无疑是喜悦的。在洗漱后,他会到林思危在花家的小院,向她讲述自己眼睛状况,林思危做出判断改变用药剂量,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没人讲话,只有磨药的声音。之后便是上药,他再向爹娘兄长陆小凤说一下眼前的变化,感受着他们的喜悦。
总的来说,每天都是差异不大的开心,越来越多的期待。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花满楼站在院子外已经听到院子欢快的声音,伴随着小狗有些笨拙的跑跳响起的铃铛的声音,小狗轻快的‘汪汪汪’,还有林思危发出的‘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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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危的一天从被压力逼到自然醒开始,在焦虑中等来花满楼,听见他的眼睛有所好转后稍微放松,然后在磨药声中开始担心改变了剂量后的药是否能有效,这一天都在焦虑中度过。
总的来说,每天都一样的不开心,都是一样的焦虑。但是今天不同。
在小黑小声的‘汪汪’声中醒来,马上趴到床边看向床下的小黑,心中不可抑制产生‘好可爱好可爱’的想法,这种想法再给收拾狗屎的时候也没有停下。
将小黑和狗屎一起带到院子,毕竟狗是自己的,狗屎也该自己处理才是。院子里原来就种了一些药草,可能是考虑以前有些神医的习惯,院子墙角处还放了些锄头铲子一些小农具。
林思危拿了把小铲子,边挖坑边和蹭在她脚边的小黑说,“宝宝真棒~,你看你拉的这个屎,软硬适中,颜色也好,真健康啊!就是臭了点,但哪有狗拉的屎是香的呢!”
林思危进屋,把屋里的屎掺了出来,屋子是有门槛的,林思危并没有把小黑子抱进来,虽然就那么一小会儿 ,但听到小黑有些可怜的叫声还是没忍住回应它,这边手里铲屎,那边嘴上还不停,“马上,马上,等一下,等一下,哦!你听不懂我讲话,汪汪汪”
或许是听见熟悉的人不讲话,反而在学它,小黑真的停了那么几秒,林思危听到它真的不叫了,有些惊奇也有些搞笑,铲好屎走到门槛边蹲下身,与小黑对视,“汪汪汪”
小黑前爪攀着门槛,看见林思危后腿直蹦跶。
一人一狗隔着门槛‘汪汪’直叫。
林思危和小黑‘聊’够了,便要直起身接着埋屎。
人还没起身,就看见了院门口站着的花满楼。有那么一瞬间,林思危真的很想把自己当狗屎埋了。
人声的戛然而止让花满楼意识到了他被发现了,脑海里不自觉的出现的现在的画面让他没忍住笑出声来。
林思危这下真的绷不住了,蹲着的人最终还是跪了下去,“啊啊啊!你别笑了,行吗?”
花满楼听到弱弱的声音从贴近地面的位置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满楼一直是风度翩翩的君子的形象,像这样的大笑,听上去似乎离他很远。
而门槛外的小黑还在疑惑怎么没人和自己玩了,还在努力地巴拉门槛。
虽然感觉到了林思危的很不好意思,但花满楼还是还是花费了一些时间压抑自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