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危对于治疗花满楼这件事情显得很急切,又很慎重。
关于这一点,众人表示理解。
在她来的路上,陆小凤已经来信表明了这位药王谷传只是读过医书,还没有治过人。但在这个医术多传家的年代,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时代,大多数大夫对于自己的技艺都不会轻易拿出,有点像武林各派的武功秘籍。
知道这一点后,她的急切大约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而慎重则可能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林思危知道以自己的状况不受信任才是正常的,毕竟谁能信任一个实习生呢!所以当花满楼给她了超出她应得的信任时,她,更慎重了。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能感光了吗?”林思危轻轻点了点花满楼的眼皮,示意他睁开眼,这几天治疗下来,花满楼也从最终的羞涩变成了习以为常。
“能感觉到轻微的光了!”花满楼讲到这里,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在黑暗中呆了十多年,他已经对重见光明不抱有期望,哪怕在听到林思危说能治,他都不敢有太多期待,直到用药后的第三天,睡醒的一瞬间,感觉到了眼前的细微不同。
这样细微的改变,对于他来说,不亚于一场新生。
情绪波动之大,根本没有瞒过家里一群人,众人围着花满楼不断地询问,花父花母更是老泪纵横。
“太好了!”陆小凤一个猛子抱住花满楼,“太好了!”
“多谢神医!”七童的眼睛是他们全家的心病,每每听见别人在夸赞七童后又惋惜他的眼睛时,他们心里都是止不住的痛啊!花母死死握住林思危的手,她的言语、动作和眼神里流露出的情感让林思危无法直视。
“开始感光说明毒素开始排出,这个疗程大概要持续十到十五天,之后就可以开始恢复视物的治疗了。”林思危別开头,避开花母的目光,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有效了。
“神医救我儿眼睛,便是我整个花家的恩人,从今往后”花父搂着花母站在林思危面前,面容肃穆,言辞恳切,林思危想到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之类的报恩之词身子不禁一抖,连忙制止了花父往下说。
“花老爷不必如此,从个人角度讲,你们愿意叫我这个没有经验的新手治疗,无论如何我都感激你们给我的信任;从医患关系角度讲,自我出谷,一路上都是受了你们家的照顾,这边已经是你们交的诊金,我既先收了诊金,那也合该尽全力治疗,若是治好了,这诊金我收得心安理得,若是治不好,我也一定挣钱还了诊金。”
林思危抿了抿唇,望向花满楼,“他的眼睛好了,也证明了我的能力,这对我来说,也很重要!”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说完就直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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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危回到花家给她准备的小院,坐在书桌前,无力地瘫在椅子上,‘为什么!为什么一定交流,为什么一定要讲话,我为什么不是哑巴!我真的不会讲话!!’
花家给她准备的院子很用心,考虑到她的身份,院子里种了些草屋子里放了药柜,里面放了不少名贵的药材,窗边上放置了一张梳妆柜,桌上摆着不少胭脂之类的小盒子还有许多精致的首饰。
但对于这些东西,林思危在今天之前根本不敢正眼看它们,原因很简单,她不配,在花满楼的眼睛没有起色前,这些东西都不属于她,哪怕花家家大业大的,从一开始就大方将这些赠予她。
现在,这些东西在一点变成她的诊金,她的劳动所得。
林思危渐渐从社交后修囧中恢复过来,然后又被巨大的喜悦冲击。
‘我真的开始救人啦!’林思危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这种喜悦的心情有点让她猝不及防,她迫切地想做些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能制药,花满楼的用药都是每天新鲜制作的,今天的药已经用上了。
也不能喝酒,在治疗期间,尤其还住在人家家里,靠谱的医生形象还能不能维持了。
这里也没有超市可逛!
出门!出门!她现在疯狂地想出去,想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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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刚刚出门去了,也不让人跟!说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