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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秦半之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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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圆月悬挂在天上,一下马车,溪水潺潺声入耳,众人散开忙碌,拾柴烧火,洗盘切菜。

徒留秦竹站在马车旁,定定仰头看天。

【哇噢——这月亮...好大啊——】

秦竹感叹,记忆中,除了很小的时候见过这么大这么亮的月亮,已经好久没见过这种跟动漫里面一样不真实的月亮了。

嬴政刚沐浴完,回殿路上,忽地驻足抬眼,惹得挑灯的内侍心跳漏了一拍。

“陛下?”面白无须的内侍大总管没第一时间读懂这突兀举动的意味,硬着头皮上前垂首。

“无碍。”

负手前行,俯瞰巍峨宫殿中,数盏灯笼像极了夜间幽光闪烁的游龙。

篝火“噼啪”作响,小五吃着他哥烤捉的鱼头也不抬,秦竹胃口不是很好,瞧了几眼坐远吃饭的车夫与子桑二,将手中剔好鱼刺的肉又递回溪冬:“你吃吧,我好饱。”

溪冬没说什么,接过后安静地吃。

氛围太过舒服,秦竹懒散地往篝火堆里丢小树杈,闲聊般开口:“你原来的家在哪啊?”

也处这么久了,秦竹还一直没见过溪冬家里人,只知道似乎离得不远,上次让溪冬回家,也就过了一夜便折返回里巷了。

见秦竹主动提及她家,溪冬不由展颜笑道:“就在您那田地旁。”

秦竹被她语气里的喜悦感染,同样笑着接话:“这么巧?那明天带我去做做客?”

说来这个时代的人还真是淳朴得不行,报恩的形式也是多种多样,要是她没记错,这时候就有守陵人了,实在很难想象,竟然会有人父传子、子传孙、世代相传就为了守卫...不提那种有报酬的,她听到更多的是那种不计回报的家仆、家臣之类的存在。

而溪冬——

秦竹再次仔细端详那外表看上去比她还要小上许多,却已经照顾原身多年的小姑娘,无论第多少次意识到对方只是因为父辈恩情而心甘情愿将大半余生搭在另一个年龄比她还要小的女子身上,照顾、守护,都觉得不可思议。

溪冬没有察觉秦竹眼里的复杂,只是高兴对视惊喜:“好啊!我爹娘、兄弟姊妹都很想见你来着,他们很想当面谢谢你!”

溪冬高兴得连最后坚持的敬称“您”都忘了,满心欢喜明日又能回家。

上次回家,她拦不住小竹非要帮她收拾包袱,直到回家才发现里面竟然有六枚玉佩——就是她之前推脱好几次,不肯要秦竹说要补的生辰礼...

然后,她就给了爹娘,说了缘由。

她爹本来是想让她带回秦家,还是她娘劝了一晚上,才最终留下来。

翌日。

在宽敞马车上睡得天昏地暗的秦竹嗅到露水青草独有的味道,悠悠转醒。

简单啃了几颗洗好的桃李,马夫与子桑二的马鞭齐齐一扬,车头走出直到调了头,往西边驶去。

荒芜的野地颠簸泥泞,秦竹学着小五朝窗外探头,对上由一前一后变为并排行驶的另一辆马车,冲咧嘴的小五回以一笑。

溪冬趁着这时候,回忆去年的田赋,思量再三后开口与秦竹介绍道:“小竹,您总共现在有二顷田,200亩地,其中包含今年新增的60亩草地。”

“草地?”

“嗯,本朝为官者分配的田地皆为需自己开垦的草地,耕地从属有专门的划分。”

“噢,那我的地是谁来耕啊?”

秦竹还是第一次听这分田里的门道,好奇不已。

溪冬略一思索,决定从头开始说明:“您是朝官,田地是由治粟内史负责,他们每年春耕、夏收、秋收都会安排黔首来开垦、播种、收割...缴完田赋后,再将剩余的粮食送到家中,就是我们来年的口粮...至于多出来的,咱们一般换成铜币...”

“那账目呢?”

“账目?”溪冬不解。

秦竹解释:“就是明细,比方咱们的田今年开垦多少,收割多少,又缴了多少赋税,如果我们要买卖田地、或者要自己种的话,那又是怎么赋税?”

溪冬面露难色,半晌摇头:“治粟内史会派司农来,我上次问过,无人理会。”

这些年,小竹的田地逐渐变多,基本都是陛下统一赏赐朝官的,每年送来秦家的粮袋也越来越多,但总数却少了,原本填装满满的一袋变成大半袋,去年更是只有半袋,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杆草,她实在忍不住追出去问,但那送粮的鼻孔朝天,语气鄙夷地嘟囔了句啥她也没听清,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秦竹眸光微闪,见溪冬为难,扯开话题:“暂且不论这个,那你家呢?你家有多少田?”

“我家?我家也有一顷田,但田分为上中下等,黔首所能拥有的田十之有八是下等,二为中等。”

“那上等呢?”

溪冬迟疑,半晌蹦出一句:“黔首只能通过军工才能获得。”

秦竹顿了顿,又问:“那我的田是属于上中下哪等呢?”

这个溪冬知道。

她笑道:“您的田现在十之有八是上等,二是中等。”

不得不说,虽说这司农傲慢,但监督耕种确实是一把好手,即便粮食数目淆乱,但那地她也是远远瞧过,肥沃得很!

“那这些田按田亩纳税,真的一亩是过半都要用于赋税?”秦竹确认道。

【种了一年的地,丰收了上头直接收掉一多半?这合理吗?这不离谱吗?】

“是。”溪冬肯定地点头。

要不然她也不会将小竹送她的玉佩给爹娘贴补——她大兄之前更卒无意伤了腿,旧疾反复,跛腿种田;阿姊召赘,年头刚有孕;小妹与小弟是双生子,先头的小妹懵懂,慢一步出来的小弟痴傻...娘和爹康健却消瘦,为了这一大家子过得属实艰难。

“吁——”,马车外,浑厚的男声响起。

秦竹晃过神,虚虚地搭扶溪冬的手臂下马车。

放眼望去,耕地广袤无垠,皆归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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