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不愧是历经三朝的宫斗冠军,足以称的上是料事如神。
不过上交宫权的第二天,之前总是腹痛、孕吐的皇后娘娘什么反应都没有了,甚至自上次动了胎气后以来第一次有了精力去慈宁宫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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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有孕以来,怀相一直不大好,所以一直没能来慈宁宫给皇玛嬷请安,还望皇玛嬷恕罪。”赫舍里氏坐在慈宁宫内,笑容温婉地向太皇太后请罪。
“无碍,一切皇嗣为重。”太皇太后亦是满脸慈爱,半是叮嘱半是敲打道,“既然康复了,那日后应当问题就不大了吧?”
赫舍里氏似是未听出太皇太后话中内涵,轻抚小腹,面上满是母性光辉:“按章太医的说法是要好上一些了,妾身也是这样希望的,这些日子以来,妾身也是被腹中这个小调皮折腾的不轻呢……”
太皇太后暗自挑眉,长进了……笑着与赫舍里氏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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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氏现在还记得当那个传旨太监来时,她正在被兰春兰夏伺候着喝安胎药。
在刚知乾清宫来人时,兰夏还笑说必是万岁看重她腹中龙嗣,前来看赏。
其余宫女也纷纷出言相捧。
可笑她自己也真被这些人捧的心生欢喜。
这时的她们有多欢乐,等那太监说出要她将中宫笺表和凤印都交给太皇太后的时候,坤宁宫里就有多死寂。
这句犹如晴天霹雳的话落下,所有人的笑意都僵在了脸上。
回忆起那一刻,就连赫舍里氏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冷静,像是整个人都从身体里抽离出来,不仅没有慌乱,甚至还能观察了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所有人的表情都冻结在了笑的最开心的那刻,最后一个个转变为恐惧。
兰夏的表情最是惊恐,嗯,这也应该,毕竟刚才是她第一个开始吹捧,将她的期待拔的无限高。
从小伺候她长大的刘嬷嬷这时的也是面色苍白,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赫舍里氏自己,率先打破一室寂静
“好,兰春,你去将中宫笺表和凤印取来给这位公公,你知道本宫放在何处。”
她的声音唤醒了惊憾中的刘嬷嬷,听清她的话后刘嬷嬷大惊,忍不住出声:“娘娘……”
赫舍里氏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语。刘嬷嬷不敢违背她的意愿,只能内心煎熬地看着兰春将中宫笺表和凤印交到那太监手上。
她的平静和顺从出乎传旨太监意料,但差事能顺利办下他也乐得轻松。
赫舍里氏从容地看着那传旨太监离去后,一直崩着的身子蓦地就软了下来,吓的一群宫女赶忙围来想要叫太医。
赫舍里氏制止了她们。
传旨太监刚来把她的中宫笺表和凤印取走,坤宁宫立马就叫了太医,传出去让万岁和太皇太后怎么想
威胁,还是不甘?
赫舍里氏苦笑,这才在心中后悔自第一次尝到甜头后便一而再再而三,此等借口用的太多,等是真的了,反倒不敢用了。
只让兰春去匣子里拿了剂保胎丸药了事。
隔日,即便前一日才身子不适,她也不顾所有贴身侍女的反对来了慈宁宫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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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不清楚背后官司,正温声安抚赫舍里氏,:“你能这样便很好,万岁不是个薄情的,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只要你自己立的正,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咱们皇上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之后真心实意地向万岁请个罪,再将龙嗣平安诞下,一切问题都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