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有一节课,老师跟姜安池多说了几句话,姜允乐觉得老师偏心,当即甩脸色翘了课。
下一次上课,老师换人了。
过了一个月,新来的老师走了,又换了个别的来。
姜允乐不喜欢他,姜安池从那时开始就知道了。
后来姜安池练琴的时候总是刻意躲开他,连琴房都变成了姜允乐专属。
某天放学回来,姜安池在楼下发现了姑姑送他的小提琴。
琴弦断裂,琴身上满是划痕。一抬头,姜允乐一脸坏笑地从阳台缩回脑袋。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把琴拿回房间的,也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唯独记得饭桌上那三张相安无事的脸,以及姜赵涛轻飘飘的那句:“摔坏了就坏了,弟弟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小气干什么。”
就在这时,周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没事吧?”
姜安池回过神,手心里全都是汗:“我没事。”
“真没事吗?”周贺盯着他的脸,“你刚刚脸色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安池揉了下太阳穴,周贺正侧着头看他,后面的常祝也在看他。
姜安池站直身子:“我就是有点热。”
周贺半信半疑:“也是,你这衣服看起来挺热的……常祝你好了没有?”
“催什么。”常祝取下那根项链,在周贺面前晃了晃,“这不是上周刚出的新款吗,你什么时候买的?”
周贺抓过项链:“就昨天,谁知道会过敏啊。”
他说完伸手去挠泛红的地方,常祝拍开他的手:“别挠。”
周贺叹了口气:“行行,我不挠。咱俩在这待会儿吧?高卓君那疯子一个劲儿灌酒,我可受不了,让常术那小子跟他疯去吧。”
常祝笑了声:“他高兴了就那德行,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常先生,周先生,我先走了。”姜安池小声说插嘴道。
“你下班了吗?”常祝转头看他,“等会儿一起回去?”
“不用了。”姜安池看了两人一眼,咧嘴笑了笑,“有点累了,我想先回去休息。”
常祝没有挽留,只是说:“回家注意安全。”
周贺倒是很开朗地和他打招呼:“拜拜。”
姜安池抓起盥洗台上的头套和手套,拖着沉沉的大尾巴出了洗手间的门。
他靠在墙边松了口气,大理石地砖上的花纹扭曲又怪异,看得他眼睛疼,疼得有点涩。
身后传来周贺的声音:“对了,我崽呢?我下个星期去接它回家行吗?”
常祝回答说:“工作日可能不太行。”
周贺:“那我什么时候能去你家?我东西都买好了,就差我的崽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说的是毛毛。
他实在听不下去,还没等到常祝的回答,一伸手把头套重新戴回到头上。
笨重的老虎脑袋隔绝了姜安池与外界的联系,眼前是灰蒙蒙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