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夫人寻您,您不在,她便砸了门,又、又跑了出去。”灰白如实说,“灰白本想去拦,可她穿得...太少,灰白只能来找您了,又寻了好久,才寻到你在这!”
“穿得少...”赤夜神色复杂,灰白吓得一激灵,树下的两个家伙,闻声看向了这边,瞥见了少年的脸,只剩下屁滚尿流了。
“你先回去,我去找!”赤夜疯了一般,直到脚下传来了尖锐的刺痛感,为了找阿浅他连鞋子也忘了,脚心被一根长刺,刺穿了一个血窟窿,赤夜皱眉拔掉了刺,却没有停下步子,每走一步都是血印子。
终于,在原来那个山洞里发现了阿浅,赤夜走过去,把衣裳披在了阿浅身上,阿浅见到地上的血印,好像清醒了一些,“你受伤了?”
“你穿那么少又出来...”赤夜开口被阿浅打断了,阿浅这才发现自己衣不蔽体,没有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娘子,衣衫暴露的往外跑,“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了。”
“天这么冷,冻着怎么办?”赤夜心疼地摸着她的脸,自己的媚药还没解,看她像是清醒了,“你...”
阿浅被问,不禁脸颊一红老实回答,“我也不知怎么了,就跑这个山洞来了,那酒没毒,我却中毒了,你身上有疹子也中毒了?对了...你的脚?”
“刺,扎了一下。”赤夜被问这才觉得脚疼。
“我给你包起来。”阿浅从衣裳内抽出了帕子,“你这全身都湿透了,怎么弄的?”
按理来说两人打照面,她第一眼会注意对方身上的水渍,其次才会注意对方受伤的脚,赤夜觉得奇怪,她似乎对血敏感。
等等...血?赤夜恍然大悟,原来清醒过来的解药是血,是...对方的血。
这不是媚药,是蛊,一种最难解的情蛊,会在双方达成契约时,疯狂想与对方做最亲密的事,不同于普通人的鱼水之乐,而是本着献祭去的。
两个极相爱的人,或者本不想爱的人,会在蛊地作用下相互吸引,赤夜的心碎掉了,他不知道他们何时中的蛊,也不知道她是否是因为蛊,才想和自己成亲。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神奇,从见面她就缠上了自己,一心想要成亲,原来是蛊不是喜欢,哪怕是因为他的脸呢?
皮相是赤夜仅有的,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赤夜的心愈加凉了,而这种蛊毒极罕见,他也是听老魔尊提过,竟然被自己忽略了。
老魔尊说,那个人中了自己师妹的蛊毒,抛弃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在情蛊的作用下娶了师妹,之后夜夜沉浸在美人怀里,直到清醒后无法原谅自己,哪怕日日承受这种蛊,也不愿意再和自己的师妹,发生那些事。
最后他走了,他没死,因为她的师妹苟延残喘地活着,日日受着这种蛊毒的折磨,这大概是那个人,此生想要看到的结果吧。
他没原谅自己的师妹,也没原谅自己,直到他的师妹寿终正寝,便再没人知道他的死活了。
这种蛊会随时发作,又会在对方受伤时,停止两人之间的契约。
他的师妹哪怕承受蛊毒之苦,都不愿用自己的血为他解毒,他也没有为了解毒杀了她,她亦没有,真真是互相折磨,不喜欢却能折磨一辈子,赤夜不明白这其中的爱恨情仇。
赤夜不敢告诉阿浅,用她的血解自己的毒,太残忍。
阿浅是个聪明的姑娘,大概从她看到赤夜受伤流血的时候,她的头脑瞬间便清醒了,就明白了八九分,她心知解毒可能与血有关。
阿浅给赤夜包好了脚,狠心咬了自己的唇,然后她把自己的血喂到了他的口中。
轻柔的,唇齿相依,在阿浅的目光中,赤夜身上的疹子消失了,他果然也中毒了。
“你...”赤夜瞪大了眼睛。
“别动,我想清醒地亲你。”阿浅闭上了眼睛。
赤夜怪自己想多了,原来她的喜欢是真的喜欢,比如他害怕失去她,竟忘了俩人还有清醒时候,他猜蛊毒真正发作的时候,应该是双方喝了合卺酒,这算是承诺的契约?
倘若只是这样,也算是好的结果,等自己的腰好了,她的身子养好了,随便蛊毒发作,肌肤相亲并不可耻!
平时想克制地亲亲,就让她咬破他的唇,只要她解毒了就好,至于疹子也没关系,他能扛得住!
赤夜不知道这种情蛊,代表了献祭,最忌用血去解,等于撕开了情蛊欲望的口子,不是付出一点血就可以的,直到有一个人,甘心为了对方付出生命,另一个人的蛊毒才可解,一死一活。
中蛊人一生,都会在情爱的□□中挣扎,甚至有人为了得到另一方的爱,千方百计去寻这种蛊,心甘情愿被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