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夜没跟鸟计较,管他什么来路,今日到底是出力了,索性对着凤羽指了指,自己手下的盘子,里面是好吃的点心,然后起身往洞房去了。
无论怎样,他和她还是成了夫妻,想到阿浅在等自己,赤夜明显压不住自己嘴角,关于洞房内的亲昵礼仪,赤夜又担忧经验匮乏。
到了洞房,赤夜走进去,就见阿浅用扇子遮住了脸,正端坐在床边。
赤夜激动大过了紧张,他走过去挨着她坐了下来,小心取掉了她手中的扇子,深情地望着眼前之人。
阿浅的脸,在红烛的映衬下更红了,她只敢直视前方,并不看他,直到被他搬过了身子,这才羞涩低头,推了他一把道,“合卺酒。”
赤夜惊觉自己太急了,竟把灰白告诉自己的事忘了,便起身来到桌边,端起了酒杯,又徐徐走到阿浅面前,把杯子递向了她。
阿浅站起来接过杯子,缓缓挽住了少年的手臂,没喝酒却盯着他的脸看个不停。
“浅浅...怎么这般看我,可是我这脸上有饭渣?”赤夜问。
“你真好看。”阿浅回。
赤夜歪着脑袋扯了下嘴角,用肢体语言示意,两人交杯。
阿浅懂他,她闭上了眼睛将酒一饮而尽,赤夜的杯中酒也尽数下了肚。
这酒后劲很大,俩人瞬间便觉得头晕晕沉沉的,浑身燥热,让人想要扯掉衣裳。
赤夜更是口干难忍,只觉得身上有一团无法浇灭的火,他晃了晃脑袋,仔细去看清眼前人,这一看更觉阿浅娇艳动人,乌黑的长发垂在肩上,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唇。
赤夜喉结滚动着,终于橫抱起了她,往床上走去。
阿浅很晕,嗓子里总不受控制,发出奇怪的声音,她环住了他的脖子,想要摸他的脸,想要亲他,甚至渴望被他揉进骨子里,被他疼到极致。
阿浅娇喘着,吮吸着少年身上的气味,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那酒有问题,可又否定了,本就是洞房花烛夜,一切都会顺其自然,谁会在酒里下媚药?
阿浅很慌又渴望,百爪挠心的感觉越发强烈了,直到被他放在了床上,少年俯身盯着她看,她伸出了手,手指停在了他的耳朵处,试图揉捻少年耳尖的残热,最终,她仰头深深地吻了他。
赤夜抓住了她的手,耳尖红得滴血,心跳得极快,他总以为对她是喜欢,才会控制不住想要要她,可她吻上来的时候,他只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情欲。
不对,这酒有问题,可酒是灰白置办的,灰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大概是...那只鸟和驴想要闹洞房,他们究竟是冲谁来的?!
赤夜的思绪很乱,不过只能想一瞬片段,便会被那个紧紧缠着自己的女子,渴求的眼神所吸引,想要她,果真藏不住。
比如,此刻她肩头滑落的衣裳,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开始分不清迷恋和欲望,只知礼成便是夫妻,礼成便意味着,他做任何都是被承认的。
赤夜想把自己的一切给她,取悦的、坦诚的、毫无保留的,他的齿尖咬开了她衣带...无论是清醒的占有,还是酒醉般疯狂地,去做他答应的事,都不重要。
那些黑暗中,想要置他于死地眼睛不重要,洞房外窃窃私语的窥探不重要,在这个不算大的房间,铺了一床的枣,桂圆,莲子和花生,还有他采来的花瓣。
床上躺着他最喜欢的人,就足以给他全部的安全感了。
哪怕只为了这一刻的欢愉,赤夜也觉得活着值了。
床幔散落下来,他不想用嘴巴告诉她的耳朵,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男子真正喜欢一个女子是什么样子的。
一夜的索要,一夜的给予,弄皱了的床单,散落一地的花瓣,他将她楼入怀中,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又似乎太过美好会不真实,沉浸其中的人,不会去想梦魇已撕出的巨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