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阿浅又说,“我听灰白说,你一直住在山里,要不是为了给我买女儿家的私物,是绝不会出去的,是不是...”
阿浅你就别吓我了,好吧,我承认我是魔尊,我实在无法背负着愧疚欺骗你,自从遇见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活着,你相信我,我会做一个不一样的魔尊,我会让魔族不再霍乱人间,我会让这天下归心,从此再无战乱,我...
“你怎么这个神情?”阿浅凑过去挨着少年坐下,“你不敢出去,是不是这外边...有你的仇敌啊?”
“啊?”赤夜睁大了眼睛,他不想出去是因为颓废!
“你看啊,首先这画像很蹊跷,肯定是一些人故意的,但...”
赤夜:“但很像我?”
“嗯,上面的地方也未曾听过,世人都说有魔尊,可那么多年天下太平,我思来想去,估计是你的仇敌,见你长得好看杜撰的,这...肯定是仇家寻上门了。”
赤夜神色凝重,“阿浅,你信我?”
阿浅点头,“我信!”
赤夜:“姑且...算是有仇敌吧!”
“我就说嘛,我们土土怎么可能是坏人!”阿浅伸手,迟疑了一下,捏住了少年的脸,“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土土你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做错过事。”
“做错事?”赤夜重复着,好像只是冷眼旁观别人的生死,这也算错吧,他垂下了头,神色难过。
“杀...杀人了?”阿浅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明显抖了起来。
赤夜不说话,只是侧头望着阿浅,密黑的睫毛颤动着,这让自己怎么回答,战场上的杀戮在所难免,但是他绝没有滥杀无辜,他保证!
即便如今他穷得只能吃土,也没让灰白去抢百姓的银两啊,甚至让灰白回魔界传令,但凡敢胡作非为肆意杀人抢夺者,不用自己的命令,直接就地斩杀!
现如今的凡界难得的安宁,赤夜也算松了一口气,这也是他可以安心待在山里的理由,虽然这个理由很牵强。
阿浅最终没忍住,哆嗦着上前,一把抱住了少年,“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咱们不杀人了行吗,我知道你没钱,但是也不能,干刀尖舔血的谋生啊。”
赤夜一怔,抬手想要搂住少女的腰,最终还是没敢,只是颓然放下了手。
阿浅哽咽道,“我从没见你的家人来过,你应该和我一样,吃了很多苦,没有人看着你长大,你才会走错路,路错了我们就回头。”
阿浅用了力,勒得赤夜想要咳嗽,“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以后你有亲人了,你有我了,土土,你...改邪归正吧!”
可是,阿浅,倘若我真的无法,配得上你的善良呢,赤夜没有说话,一种巨大的恐惧,像阴云一样笼罩着自己,他会坦白的,只是不是现在,等几十年可以吗?等到她老去可以吗?
阿浅见他不言语,再次道:“那些仇家若是杀过来,咱们就逃吧,逃到很远的很远,逃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赤夜把头埋在阿浅的肩上,有晶莹的东西落了下来,“阿浅,倘若我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会...离开我吗?”
阿浅摇摇头,她已经能坚定自己的心了,从每一次心疼他开始,她便知道她喜欢他,喜欢到可以原谅任何,她凑近他的耳朵。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在意你有什么秘密,你只要今后不杀人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永远。”赤夜咀嚼着这个词,“阿浅,我答应你,我此生不会再杀一人,若是有违誓言,来生你会忘了我,而我要受尽这天下的苦,对所有可求的一切,求而不得。”
少年的心是真的,只是他只渴求她一人。
从遇见了她开始,他的心愈发柔软,直到化成了一滩清澈的水,去凡间吧,去过普通凡人的生活,什么权利地位虚假又可笑,他们可以生个一儿半女共度一生,或者不生也可以,就这么陪着她。
“阿浅,你愿意和我...”
赤夜只觉得心口发紧,这该死的反噬来了,一时竟连口识、耳识也消失了,他想和她白头到□□度余生,娶她还未说出口。
只是贪恋几十年而已,为何上天,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呢!
...
司命殿。
司命正看着铜镜中的一切,感叹有些誓言是不能乱发的,他的手里拿着云浅的命薄,没有多少日子,阿浅就可以,做回真正的云浅了,好在在凡间,他们还有一些时间,足够告别。
“求而不得?!”司命呢喃着摇摇头,“这世间的情,真参透了没意思,为何还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