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楚韫就开始发火,把课本重重的摔在讲桌上,一脸怒气的扫视着众人。
两个倒数也在这个时候默契的低下头,能有多低有多低。
见两人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此时的两人手心都紧张的冒汗,千万不要看这边儿啊!
楚韫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咬牙切齿道:“王大,你站起来。”
听到不是自己的名字,两人同时松出一口气,紧张感也消失大半。
裴时刚抬起头,就对上了楚韫的目光,然后就在谢澄也想抬头的时候,一把按住他的头。
心里顿感不妙,我好像完蛋了是吧——怎么就和她对视上了!来人,挖了我的眼!!
他嘴角挤出一抹笑,谢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谢澄低声问:“怎么了?”
“别抬头,我和她对视了,我要完蛋了。”裴时脸上的笑没有变,说的话也是哼出来的,但好在声音低,她没听见多少。
此话一出,也不用他按了,谢澄直接从桌洞里掏出一只白笔扔在桌下。
“哎呦,笔怎么掉了?我得捡捡。”说完就弯下腰捡笔了。
妈/的——谢澄你倒是救救我啊!
这些把戏在楚韫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耍聪明罢了,并没有过多计较,目光一转就到了王大那里。
“王大,你怎么考的倒数第三?”
话锋转移,裴时重重松一口气,然后抓住谢澄的后领一把把他拽了起来,凑到脸旁低声说:“你应该庆幸我没被点起来,不然我高低也把你弄起来。”
谢澄没有应答,楚韫的声音还在继续。
易脸红体质,王大现在的脸堪比红苹果,楚韫见状也没过多为难他,真害怕下一秒血液喷涌而出。
害怕归害怕,还不等她开口,鼻血就顺着王大的鼻子流了出来,鲜红的鼻血没一会儿就浸染了他的校服。
楚韫:……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啊。
王大用手抹了抹自己的鼻子,手上也弄得到处都是:“老师,我——”
还不等他说些什么,楚韫就挥了挥手示意他去洗干净。
这一去,整节语文课都没有回来,裴时不免有些担心。
他轻轻捅了捅谢澄的胳膊肘,满脸担忧地问:“大王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应该不会。”谢澄奋笔疾书的做着笔记,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说不定只是出的量大,难洗。”
真的是这样吗?可流一节课的血——人体能受得了吗?
笔记写完,谢澄才转头看他,见还是担心,又说:“说不定趁此机会跑出去玩了,别担心。”
现在也只能说一句“但愿吧。”
终于到了下课时间,谢澄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笔记也记得满满当当,裴时一点儿没记,这一节课相当于白费了。
直到下一节课到来,他还是没有回来,这节是数学课,刚上到一半就听到有学生在楼道里大喊。
说什么有学生晕倒了,浑身都是血。
此话一出,在这一层的每个班都安静下来,老师们也集体探出头去询问怎么回事儿。
很快就确定那位晕倒的同学正是王大,裴时皱眉对谢澄说:“王大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啊。”
其实问了也相当于白问,他们只是个学生又不是医生,这怎么可能知道有没有事儿。
但谢澄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别担心,可能和你一样是低血糖晕倒。”
听到这儿,也有可能,现在学生的身体基本都不咋样,低血糖也很正常的。
然后这一天里,王大都没有返回学校,学校的老师们也展开紧急开会,所以说学生们今天也相当于很自由很自由了。
裴时总是心不在焉,明明没有太多交集却还是很担心,为了确保期中有个好成绩,谢澄当即展开了对他一系列的辅导。
倒数第二给倒数第一补课了。
好在记了笔记,也算是学了点儿,语文就是靠背背背,除了背就背。
本以为第二天早上能看到王大回来,可惜没有,第三天……第四天……
都没有……
而这第四天,刚好是周五,也是这周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下午下了课放学,林姜栎早就站在教室门口等着他俩,见只有他们,又往教室里瞥了几眼。
“小雪人呢?”
裴时抿了抿唇,说:“他从出了鼻血之后,就没来学校了。”
林姜栎也不由得担忧起来,希望没事儿吧。
三人走出教学楼,谢澄也开始犯贱,一步一步的向裴时靠近,直到握住对方的手,裴时也没有挣脱开,像是默认了。
谢澄:“有机会的话——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裴时:“好。”
他们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胖胖的雪人,身上穿的不是校服,而是更贴合雪人的一件白的短袖,上面画着一个白白胖胖调皮可爱的雪人,就连短裤上也有。
见他们出来,王大立马跑上前去打招呼,当看到林姜栎的那一瞬,他脸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见到王大他们还是非常惊喜的。
谢澄问:“你怎么了?怎么没来上学。”
他问了裴时想问的话。
王大挠着头笑道:“就是低血糖……不来上学是因为我想在家多玩几天。”
听到没事之后,他们才完全放下心,裴时也毫不犹豫的搂住他的肩:“那你今天怎么又想着回来了?来接我们放学?”
“不是说要补习嘛,然后我就来了和你们一起……”
谢澄也笑着调侃:“原来的为了人而来。”
王大点了点头:“我其实也很爱学习的,只要林姜栎愿意教我……”
林姜栎笑着回他:“我当然愿意,帮到你们我也很开心,希望你们三个下次别当倒数啦。”
紧接着叹出一口气,说:“如果顾烨知在的话,学起来会比较轻松,毕竟他学习也不赖。”
谢澄点头附和:“希望他以后能轻松点儿,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他。”
裴时调侃:“你不是也说了嘛,人家是回老家了又不是死了,整那么悲伤干嘛?”
“也是。”谢澄笑着说,“好了我们走吧,再待下去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