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老张转头狐疑看向云苓。
晓黑不疾不徐道:“她,神医阁的神医。”
云苓白了他一眼,晓黑解释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神医阁,但是他们不懂。”他暗戳戳指了指齐宁和老张。
老张火速将无霜抱到客房,埋怨道:“你是大夫怎么不早说,我这粗糙的包扎手法止不了血。”
“你是不是忘了,刚刚我们还是敌人,若是你们讲话再慢一点,她就被耗死了。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打算耗死你们的,好了,出去吧。”
云苓仔细打量老张,大概有个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天天装成五十多的老头,还没问他是何居心,见他不走,云苓驱赶道:“怎么,想留下来看老板娘脱衣服。”
老板娘听后咳的更狠了。
老张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这就走,那个齐公子也受伤了,能不能帮——”
“你怎么知道他姓齐,刚刚有人说过吗?你倒是挺关心。”云苓捏着金针三拳两脚将他赶出去。
老张连连退让,直到撞到栏杆,云苓推开门,对楼下二人道:“这人很奇怪,他知道你姓齐?你们看着办吧。”
齐宁点点头,并不惊讶。
“还有你的伤口不大,她没有刺你要害,无大碍。等我处理好了她的,再来帮你包扎。”化身医师的云苓说话真是冷冰冰的,或者说是冷静。
晓□□:“我来吧。”
云苓抱胸道:“随你,你朋友的命就交给你了。”随后恶狠狠挖了老张一眼,毕竟是他害自己受伤,还差点差了自己,怎么可能有好脸色,甚至还有想再踹他一脚的冲动。
云苓进去关了门。
晓黑抬头低眸扫了老张一眼,云淡风轻道:“把你的假胡子摘了。”
齐宁招手让他下来:“摘了。”
老张照做,将白胡子都撕扯下来。
“都说人老珠黄,眼睛早就露馅了,你若是真想扮老人,我可以帮你。”朝天剑(云苓剑)被晓黑持着在空中划出阵阵剑影。
老张低头小跑下楼,跪倒在地:“小人之错,请将军责罚。”
“不是你的错,是你将军的错?齐宁......”从刚刚齐宁并不惊讶的态度,他就知道了,这个人是他安排的。
“果真什么都逃不了殿下的眼睛,是我让他待在无霜身边的。”齐宁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起来。
“自从她离开军队,独自一行行走在这广阔天地,我便放心不下。世间对女子多有苛刻,即使她曾是将军,诡计多端之人那么多——”
晓黑就近坐下,撑着额头的手划了划,他知道齐宁又要说一大箩筐的废话了。
“停——别说了。”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就听了太多了,现在不想再听了。“那你为什么让他伪装,这岂不是很容易被拆穿。”
“男女老少都试过了,年轻的被她劝走,少年被她送到私塾,唯有老年人,无依无靠,这才赖上了她。”
齐宁站在晓黑身后,仿佛习惯了。
“我发现你这个人,平时话挺多,为什么在她面前,话这么少。”“还有,这些你不打算告诉她吗?”
齐宁摇摇头:“其实以前我在她面前,和在殿下面前话一样多。”
“唉,真不懂你们在做什么?”
齐宁望着凌乱的客栈,又破又感觉,有时候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本想让她一直住在这里,我也能看到她。她也知道我在这里,只是每次她去山林中寻我,我不出现罢了。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生活下去了。”
他默默看向无霜所在的客房,这一切在今天都有了答案,答案都在房内。
客房内......
云苓手腕被抓住,立即持金针抵住对方喉咙,防御状:“你干什么?我是在帮你。”
无霜单臂撑起身体,一手抓住云苓,身体前倾道:“你是神医阁的?”
云苓甩开她:“曾经是。”
这世间最好的名医都在那里,若是行医,说出这三个字,比什么都强。
“我求你帮我一个忙。”
无霜眼睛红血丝逐渐消退,但黏在眼睫的泪水层层滴落,倔强的眼神也从未改变。
“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
“我要跟他们商量一下。”
云苓的衣袖被再次拉住,绷紧脱线的布料如同齐宁与无霜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
“不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他们无法左右我。”